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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縣裡,岑父先帶著兩個兒子去了一家飯館,挑了張靠著街的桌子,點上三四個菜。
小二拿兩扇花鳥山水屏風,放在桌子前後兩側,形成半封閉的空間。
鄰桌還有划拳的,決明好奇地聽了一會兒,轉眼注意力又被樓下的行人給吸引去了。
吃過晚飯,天色也黑了,縣城燈火輝煌,如同白晝,下小樓,融入人群中,父子三人緊緊牽著彼此的手,順著河邊開始逛起來。
民間扎花燈想像力極為豐富,從乘風而起的仙子,到地裡勞作農民的樣子,扎的惟妙惟肖。
還有不少店家扎財神,金元寶,也有扎穀倉的,還有猛虎撲兔,雙龍戲珠。
每年的花樣都不一樣,朝安看得眼都直了,走到一家賣燈籠的小攤前,朝安扯扯爹爹的袖子,眨眨大眼睛。
那點小心思全寫在臉上了,岑父心軟投降,讓小兒子去選一個燈。
決明樂呵呵地看著弟弟挑燈挑花眼,卻沒想到岑父拍拍他肩膀,說讓他也去挑。
決明站在各色燈籠前煩了難,這燈籠樣式全都不一樣,豬燈籠憨態可掬,虎燈籠瞪眼呲牙,小兔燈籠雪白可愛。
決明拿了一盞猴燈。
他是屬猴的。
另一邊,朝安也挑了一個大老虎燈籠,說是看起來嗷嗷的很兇,要比過胡小胖的燈籠。
岑道年笑眯眯地付了錢,點好蠟燭安在燈籠的底座上,交代兩個兒子提燈籠時要小心。
前面的人群忽然有些騷/動,兩個青年急匆匆地,肩膀和決明撞了一下,道一聲抱歉,接著往前趕。
路邊的人見有人往那邊趕,以為那邊肯定有什麼趣事,跟著往前走,從眾心理導致人們也不關注花燈了,紛紛順著擁擠的人群往前走。
被人擠著,岑道年和決明越離越遠,決明對著岑父指指前面,又指指一邊越好走散碰面的橋。
岑父知道他的意思,想去湊了熱鬧再去橋頭碰面,於是他點頭,緊緊拉著小兒子的胳膊,可不能讓朝安也走散。
怕人多擠壞小猴燈籠,決明先把蠟燭吹滅,高高舉著燈籠往前湊。
等湊近了才知道,原來前面有一個小娘子和家人走散了。
一個走散的小娘子有什麼好圍觀的?決明隨著人流,走近才看到,河邊一塊凸起的小石臺上,站著一位蒙了面紗的少女,少女頭上挽著百合髻,穿一身薄薄的紗衣紗裙,北風一吹,衣袂飄飄,搖搖欲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她不嫌冷嗎?
決明心想。
紗衣可是夏天最熱的時候才穿的,或許她有保暖的手段也不一定……
這時候,小娘子耳旁的面紗脫落,白色薄紗隨風而起,圍觀的人群騷動起來,還沒等面紗落下,石臺上的少女緩緩轉身,在場人呆了一下。
決明也呆了一下。
——劉冬梅?
劉冬梅今日臉上似乎敷了粉,畫了淡淡的妝,清麗不失美艷,姿色上乘,看到她的臉,有人選擇離開,也有不少意動的青年選擇留在原地。
想著還要去找岑父,決明扭身。
「哎——岑決明——」劉冬梅喊。
青年紛紛問「誰是岑決明?」
決明步伐一頓,皺眉回頭看了一眼。
劉冬梅往這邊看來,一副隨時要跌倒的樣子,掩面對臺下人說:「岑決明,都是一個村子的,能不能帶我回去,我和家裡人走散了。」
話說的彷彿她是和家人不小心走散的少女,偶然遇到同村的人,想要請同村人帶她回家一般。
她真的像是表面上那樣簡單嗎?聽到這話,決明毅然轉身,逆著人群往外擠。
劉冬梅捂著心口,哀哀地問:「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