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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通通一件事情,被小孩子簡單粗暴的一轉述,突然就變了味道。別說任非桐有點發懵,連任襄禮都呆滯了一下,責怪地去看任太太。
這邊事兒還沒談定,你就要求兒子去給“小舅子”做飯,這……這是急著要把兒子嫁出去?
任非桐消化完唐僅那句話,想到的就是“原來我媽還真是不稀罕我這個兒子的,連初次見面的唐嘉寧都比我討她喜歡”。
他有些自暴自棄地往廚房走去,一邊扎圍裙一邊問唐棠:“你等會想吃什麼夜宵?我先給你燉上。”
任襄禮終於還是爆發了:“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養大,不是讓你去做廚子的!”
唐棠嚇了一跳,任非桐譏諷地回頭看他:“你辛辛苦苦?”
他與父母感情淡薄,但也從沒用這樣的語氣跟他們說過話,任襄禮嘴唇抖了兩下,問他:“我們剛才談的……都是廢話?”
任非桐冷笑:“除了親子鑑定,你還說了什麼?”他拉住唐棠的手,“我信任她,不需要什麼親子鑑定就知道這是不是我的孩子。就算不是,我也認了,我願意認栽。”
“你認栽!你認栽!”任襄禮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嗎?他是你的孩子,也是我和你媽媽的孫輩!你有什麼資格替我們做決定?”
“好了,這裡還有孩子呢,”任太太勸他,“就不能好好說話?——非桐你也是,做個鑑定又不費什麼,既然問心無愧,為什麼不同意?”
她話是對著兒子說的,眼神卻瞥向了一邊站著的唐棠。
唐棠被這視線一刺,不由自主往後了一步,左手卻被任非桐握得更緊:“那如果我告訴你,爸爸也帶非梓去做過鑑定呢?”
☆、第六十二章 兩個媽媽
任襄禮私下提的要求不過兩點:一是婚禮先不舉行,二是孩子出生後做親子鑑定。
唐棠倒沒覺得自己有多大委屈,唐僅以後長大了,要是突然發就領個女孩回去告訴她他們兩三天後要結婚,那也是要震驚一下的。
任襄禮家大業大,謹慎一點兒也是應該的。
任太太卻不同,她為了生這兩個兒子,吃盡了苦頭,任非桐更是靠借了別的女人的肚子才成功生下來的。
任襄禮可以懷疑別的,唯獨這一點不能。
矛盾主體突然就轉移了,任太太氣憤地摔門出去時,屋裡的人都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任襄禮說了句“現在你滿意了”,轉身追了出去,任非桐站著沒動。唐棠有些擔憂:“你不去看看?”
任非桐搖頭,半晌才說:“我去做飯。”
唐嘉寧終於還是沒忍住,不耐煩地站起來:“不需要!”說完,大步進了廚房,把推拉門用力合上。
唐棠也催他:“這點小事不用你操心,快去看看吧。”任非桐這才拿了車鑰匙,開門出去找人。
他趕到樓下,任襄禮的車還沒走,正站路燈下撥號。任太太下樓後徑自打車走了,壓根沒告訴司機要去哪兒。
任非桐想了想,撥了任非梓號碼,他正在家裡,等了半天也不見母親回來。
“爸爸到底跟媽說了什麼?”
任非桐苦笑:“是我的錯。”
任非梓不解:“你要結婚,她就玩失蹤?多大的人了——對了,你的婚訊不是爆出去了嗎?張阿姨找你好幾次了,現在沒準去你家了。”
任非桐一怔,突然就想到一種可能——母親會不會也去了那邊?
他很快又否決了,是啊,她母親這樣驕傲的人,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寧可去找任非梓,也不可能回去自己那個公寓吧。
他們母子,從來就不曾有過這樣交心的經歷。
是他不肯獨自受傷,非得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