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頁(第1/2 頁)
「這有什麼好自責的,對我而言,只要能和妻主在一起,無論在哪裡我都開心。」陸修郢親了她下巴一口,安慰道:「反倒是妻主不要總是給自己增加那麼大的壓力,有時候閒職不就意味著妻主能有更多的時間陪夫身嗎。」
「嗯,你說的也是,前面是我鑽牛角尖了。」
很快,當她寫的這封信快馬加鞭送回江南之時,陸家人也從江南被押回了長安,落罪於大理寺等候發落。
這幾日,池苒出門之前都會仔細叮囑府里人不讓陸修郢外出,要是他強行想要外出,就在他吃的食物裡下些容易令人昏睡的草藥,更禁止任何人前來拜訪。
傳得滿長安沸沸揚揚的陸家一事,絕不允許有一絲半毫傳到他耳邊,違者斬!
一襲青領鸕鶿官袍,頭戴烏紗帽的池苒來到大理寺探監時,還頗費了一番周折,就連一些獄卒看向她的視線都格外奇怪,更別說背後的嘀嘀咕咕。
提著食盒穿過長長的黢黑甬道,到處喊冤叫屈的牢房,來到關押重犯的監獄最深處。
監獄的盡頭,竟堪比十一月份的長安氣候,這裡的冷不是直來直往的快刀子割肉,而是從四肢百骸慢慢鑽入,升起的細麻陰冷。
來到鐵欄外的池苒掃了眼內裡還算乾淨的牢房,又打量了她這位哪怕淪為階下囚,仍是滿身傲骨寧折不彎的岳母,口吻裡帶著幾分怨懟:「是我,岳母。」
「你來找我,為的是應該想要問我為什麼會這麼做,對嗎。」早就察覺到她來的陸惗直到她開口,才掀開古井無波的眼睛。
池苒卻搖頭,並將準備好的一疊信紙遞過去:「我來找你,只是希望你能在臨走之前多寫幾封信給晨晨,好做出你們還活著的假象。」
陸惗看著她塞進來的信封,滿是愕然,隨後眼角浮現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
「看來我當年沒有為逸暄選錯人,倒不如說逸暄的眼光確實好。」那麼多年了,這還是她少見的誇獎。
在陸家鋃鐺入獄後,她要說最放不下,最對不起的除了發夫,便是自小體弱的兒子,好在這人願意繼續善待他。
女人半裂乾涸的唇抿了抿,嗓音沙啞低沉:「關於陸家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幫我隱瞞下來。」
「哪怕此事不用你說我也會做的,何況晨晨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
「至於這些信,我過幾天會過來拿。」池苒說完,再也不願久留地轉身離開。
對於陸家人,她是恨過,怨過,厭過,但憑良心來說,若沒有他們當年的幫忙,池家也不會有今天。
隨著那角墨綠衣擺消失於陰暗潮濕的轉角處,垂睫抿唇的陸惗捏著薄薄宣花紙一角發起了呆。
更在反思,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離開大理寺後的池苒既沒有回翰林,也沒有歸家,而是去了花千樹,想要買上幾支當下流行的珠衩送給他。
只不過她買的並非一份,而是雙份,見到有賣嬰兒長命鎖的時候,鬼使神差地跟著買下。
「官人可否需要小的在上面為你刻上令女,或者令郎的名字。」
捏著長命鎖的池苒搖頭:「不了,就這樣素淨些挺好看的。」
無兒無女的她買長命鎖一事本就令人存著些不解,要是在雕上【平安】二字,不正是將她的那點兒隱蔽事攤開了放在太陽底下曬嗎。
江南,池府。
池嵐收到來信後,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與罵她發瘋,而是知道她是不想要連累他們才會說出分家的蠢話來。
不顧夜深,當即吩咐管家備馬趕往長安。
「妻主,這天都黑了,你就不能等明天再出發嗎?而且你才回家多久,就又要出遠門了。」本是過來喊她去吃飯的池王氏見她一臉焦灼,不禁有些不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