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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憨的面容在剎那間變得有些扭曲,柳雲若忍著嫉恨,踮著腳尖,頭靠在許攸衣肩上,像是得勝歸來的將軍,趾高氣揚,無聲的炫耀著他與許攸衣的親暱,「以往你身邊,可從來都是由雲若替你打理,你怎麼能背著雲若找了其他人。」
這般模糊言辭的曖昧,多少有些不妥,然,許攸衣習慣了他的這般性子,倒也沒有著惱,只低了頭,推開他,扶著他的肩膀,瑞鳳眼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長平郡君往日規矩最是嚴厲,你怎麼如今還是這般?」
「郡君一向愛吃齋唸佛,最是不喜聒噪,雲若不過多去叨擾了兩次,他就乾脆閉門謝客了,哪還願意管雲若,倒是阿姒姐姐,郡君許久不見你,來來回回的唸叨了好幾回,也不見你去瞧他,他很是失落呢。」
沒等到想要的回答,柳雲若略微的有些失望,但餘光瞧見容色正在意的凝著許攸衣抬起的那隻手,瞬間又高興起來。
「阿姒姐姐,雲若想你了,郡君也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去呀?」
柳雲若歪著腦袋,拉著許攸衣的衣袖,望向她的目光裡滿是渴切與執著。
容色看在眼裡,心頭驀地一緊,他不自覺的靠近了些,想要看清許攸衣此時的神情。
而許攸衣自始至終的帶著絲笑,清淺的眸光凝在柳雲若臉上,像是有些無奈,如水月色下,瑞鳳眼浮著絲柔光,一點一點的像是墜著星河。
容色的心一瞬像是沉在了河底,連呼吸都有些輕了下來,他忽然浮起了絲慌亂,猛然間想到若是許攸衣離開訣陽城,是不是意味著他與許攸衣之間所謂的羈絆也將不復存在。
不!他不允許!
容色臉色微白,他為她得罪了劉汝,他為她不計後果的燒了怡春院,他甚至開始為她籌謀,博得了劉方的忠心,她怎麼可以!
他從來不是聖人,容色抿著唇瓣,手掐著手心,視線牢牢的鎖在她的唇瓣上,桃花眼底壓抑不住的瘋狂,從來不是!
許攸衣專注的望著柳雲若,她很珍惜與他兒時的那段情誼,因為那也是爹爹為數不多的一段開心歲月,周遭的一切,或許是出於對容色潛意識的放心,她也沒有過多在意。
夜風吹拂,帶起了些許涼意,許攸衣沉吟了一陣,瑞鳳眼底到底是露出了絲歉意,「雲若,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話音入耳,容色神情一鬆,幾不可查的掩下方才異樣,而柳雲若卻是顯而易見的蹙了眉尖,眼淚隨之而下,「阿姒姐姐!」
「柳郎君,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身處何地?」
容色心底有了計較,他不能讓柳雲若再這樣糾纏下去,不管許攸衣是怎麼看待他,對他又抱了怎樣的心思,她也不能因此枉顧了他的感受。
他彆扭的將心底的那一絲酸澀壓下,音色不自覺的帶了絲尖利,「若是忘了,那便不要再哭哭啼啼!」
「你!」
柳雲若氣的瞪圓了眼,礙於許攸衣在場,端著身份,不敢太放肆,只是心底對容色的那份不喜,越發到了恨不得除之後快的地步。
許攸衣站在中間,看了眼兩人,瑞鳳眼不禁露出絲詫異,倒是奇怪怎麼才兩面,容色和柳雲若二人就跟結了仇似的,誰也看誰不順眼起來。
「這大半夜的,杵這幹嘛呢!」
十三峰當家滿面酒氣,喝飽了酒水,趁著月色想來一親芳澤,誰想又撞見許攸衣這個壞她好事的,自然是生了滿腹的戾氣。
「俺說你這個書生,你,嗝,你可別不識抬舉!俺青崖山不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
身後的嘍囉眼見著自家的當家又要生事,唯恐鬧出個好歹,又惹了陳阿大生氣,趕忙拽住她勸告,「當家的,這可是大當家指名要的那對財神兄弟,你可別糊塗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