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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器從矇矇亮的天一路飛到了燦爛午時,到了目的地後,阮鈺白雄赳赳、氣昂昂,磨刀霍霍向老娘。
即便是晚秋的時節,這個城市的僻靜小巷依舊長滿鬱鬱蔥蔥的樹,寒木不凋,深灰樹冠承接過午後溫暖的日光照拂過幽靜的祠堂。
披著素色外套的客人滿臉肅穆,獻上一束花後對著正中央的黑白照片敬重行上一禮,隨即起身拍拍旁邊沉靜站著的少女肩膀:「好孩子,節哀順變。」
祠堂裡燃著清幽的檀香,悠悠然繚繞成輕煙拂過她乾淨的素服,白燭的光芒溫柔地在稠麗的長髮上閃耀出色澤不一的影子。
卿泠姣美的面容上沉著極淡的哀色,聲音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柔悅耳:「是我要感謝您撥冗蒞臨,小時承蒙您的關照,現在我自己也可以做出鰹魚壽司,味道還算不錯。這次招待不周,下次我再請您來做客。」
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卻倏地讓來客眼圈通紅,不住點頭:「好,那就這麼說定了,等下次盛姨再帶著你一起去海釣。」
雖說卿泠確實是生活在歷史悠久的世家,但小時候因為家人的嚴苛訓練,每頓吃的大多是營養劑,竟是連普通人家的飯菜都沒有吃過幾頓。那時候盛於聲和卿家還有些往來,不過因為性子過於灑脫,卿家人其實看不太上她往日的行徑。不過她也不在乎這個,本來也只是坐著點個卯的面子情。
就是在那個時候,她看到靜靜端坐在一旁沙發椅上的卿泠。
還是個孩子的卿泠五官便已經極為精緻,穿著那種她一看就已經覺得疲憊的繁複宮廷禮裙,雙手也擺放得很優雅。
總而言之,一看這氣質就知道是卿家人。
睫毛很長,眼瞳的顏色卻很黑,整個人和惹人憐惜四個大字毫無關係,是看上去就有點呆板的木偶。
盛於聲一向不太喜歡這樣的孩子,但是礙於面子情,還是把茶几上的酥糖遞過去,「小孩,你吃嗎?」
本來已經準備好了被婉拒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卿泠卻雙手接過,輕聲地道謝,隨即慢慢地無聲咀嚼了起來。
盛於聲覺得很有趣,也是帶著點故意給卿家人臉色看的意思,明知道卿家對這未來家主看得多嚴,還故意悄摸著帶她出海去釣魚。
原本只是一次很平常的短暫旅行,盛於聲把人送回來時卿家人還對她禮貌道了謝,那時候她還難得有點慚愧,不好意思地想自己是不是把人給猜得太壞了。
當時卻沒預料到後來的事情。
那件事情也算是個□□,盛於聲平時就和卿家有點相看兩生厭,都不太滿意對方的做事守則,於是也漸漸疏遠開,卻沒再預料到再次相見已經是這樣的場景。
對於卿泠,盛於聲是有愧疚的,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毫無芥蒂。
剛被安排好落座,就有個同樣穿著喪服的卿家小輩滿面凝重地走過來,附耳說了一句話,還把監控器拍攝到的照片拿給她看。
緊接著,盛於聲就觀察到了從未在卿泠身上見到的表情轉變。
由於實在是過於罕見的樣子,盛於聲手裡的清茶都差點忘記喝,一滴滾燙的茶液滴在手背上才回過神來,撂到桌面上後饒有興趣地眯了眯眼睛。
怎麼說呢?
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都讓她這種不太關心別人生活的alpha對那張照片產生了極為濃厚的興趣。
幸而大部分繁瑣事情都已經在昨天處理完,卿泠幾句話囑託完身邊人,出了門的時候臉上哀傷表情一收,隨手將摘下的喪服丟進垃圾桶,幾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