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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墨這下清醒了,他睜開雙眼看了看這個口出狂言的人。
好傢夥,這就是個普通人!他第一次聽到普通人敢說見到他打死他,倒是稀奇。
無墨神識外放掃了一圈,他想起來了,這不是他和冷長天最後戰鬥的地方嗎?
他和冷長天不對付,這次相遇也是偶然。雖說這些年他們兩每次相遇都會在對方身上留下一些傷,但是這還是第一次傷成這樣。
他以妖皇的身份發誓,他已經盡力將戰場挑選在人跡罕至的地方了,打鬥的時候也儘量將妖力釋放在天空中,沒想到還是波及到了無辜。
更沒想到他這次能傷得這麼重,在他昏迷的時候,他的身軀已經縮小到極致。無墨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的靈氣流動,他覺得自己剛出生時的力量都比現在強。
聯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個灰頭土臉的人類,無墨反應過來了——他這是……被人撿了嗎?
他剛剛暈乎乎,朦朧中確實有人把他抱了起來。這倒是稀奇,他和冷長天打了這麼多年,倒是第一次打完之後被人類發現了。
不知道冷長天怎麼樣了?
無墨相信冷長天只會比他更慘。
身為妖修的無墨以前也和人類打過交道,他對人類的印象不太好。大多數的人類都陰險狡詐自私,和他們打交道的時候得非常注意。
不過幫他一把的這個人類倒是不太一樣,無墨依稀記得那是個俊秀的人。
神識一掃,救了他的那人正在簾子後面洗澡。他面板很白,胳膊上後背上滿是淤青,一看就摔狠了。
聽他們的話,這人的房子被他拆了?
何朗還不解氣,他恨聲道:「對,要是下次讓我看到他們,我一定打死他們!」
布簾子後面傳來了季平安的聲音:「我們這樣的人根本沒有靠近妖皇的機會,他們可是比人修還要厲害的妖修。福安城裡金丹修士就能橫著走了,何況他們?」
何朗當然知道,但是他還是生氣:「我打不死他們,我罵死他們。一群缺德的玩意,不管別人死活。」
季平安窸窸窣窣的從大木桶中爬出來,沒了房子的遮擋,今天這個澡洗的有些不盡興。但是能讓他清潔一下身軀,他已經很知足了。
他細心的擦乾身上的水漬,因為身上有些傷,他的動作有些慢:「別罵啦,你就算罵的口乾舌燥,他們也聽不到。何必讓自己生氣呢,不值得啊。有這個時間精力,還不如做點實事。」
何朗氣呼呼:「我是沒有你這麼好的脾氣和定力,要是我家房子塌了,我才沒辦法冷靜。」
季平安掀開簾子走了出來,他用乾淨的帕子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不冷靜也沒辦法啊,我又沒辦法讓兩個妖皇賠我房子。能在兩大妖皇手底下撿回一條小命就該偷著樂了。」
何朗瞪著季平安沒說話。季平安將帕子晾在外面的長繩上:「我太爺爺就是為了避世才搬到清水灣的,他對我爺爺說過:普通人在高階修士眼裡就是螻蟻。你走路的時候會注意螞蟻在做什麼嗎?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啊,你看,你去山中打獵,破壞了多少小動物的家庭啊,他們不也拿你沒辦法?」
何朗有些挫敗:「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還是很生氣。」
季平安笑了:「那你繼續氣一會兒?」
何朗噗嗤一下笑了:「算了,下次再罵那兩個缺屁/眼的畜生。我幫你收拾一下東西,等一會兒你和我回家住。」
季平安想了想後說道:「朗子,有件事我想和你說。我捨不得我家的東西,等一會兒你能幫我撘個棚子吧?儘量搭得牢靠一些,我估計我得在裡面住一段時間。」
房子塌了總要重建,而重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鎮子上的老工匠們搭建一座房子至少需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