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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相權衡之下,帝王適當讓步,成立了多寶閣,掩人耳目,所行之事也從明目張膽轉入了地下中。而再然後,多年平靜,皇權穩固,臣子齊心。大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擴充套件,成為這個天下真正的中心之國。多寶閣漸漸的也從最初的情報功效,變成了斂財。
而今兩相對比,衛昭覺得……
回去就告訴皇兄把金掌櫃撤下來養老得了。
金掌櫃雖不明所以,但覺得後背一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想了想,又道:「如今衛隊還未到,殿下還是要謹慎行事啊。」他擔憂衛昭衝動,又補了一句,「衛隊既然知道殿下在此,必然會連夜趕來,在這樣的時候,衝動不得。」
衛昭聞言掃了一眼金掌櫃,淡笑:「自然謹慎得很,就連我那貼身的奴隸都出去拋頭露面的幹活了,還不夠謹慎麼?」
金掌櫃琢磨著這句話是埋怨自己呢?還是埋怨那奴隸呢?
金掌櫃對法伊蓮的印象算不上深,因為她就好像是衛昭的一個影子,有衛昭在的地方就會有法伊蓮。這種形影不離的人在大戶人家算不上少見,他們通常最得主家的信任,同時也是主家的話事人。有些事,主家不好說不好做,但僕人可以不要臉面,不要身份,替主家說出來,做出來。
但是那是普通的奴僕,有賣身契的,攢攢錢,多半也能贖出一個自由身。而奴隸卻是不同,奴隸是終身制,他們往往都是異族,看上去就與旁人不同,官府中甚至有逃奴舉報的制度。有那些缺錢的人,也會汙衊普通的異族是奴隸……若有官府包庇,抓到後,打上一個烙印,那就是渾身長滿了嘴巴也是說不清的了。所以普通人家,是不會選擇一個奴隸做自己的話事人的,更何況是皇家。
因此法伊蓮雖是衛昭得力又信任的身邊人,但金掌櫃等卻不會將她當做衛昭的話事人。而金掌櫃對法伊蓮,也是心中頗有輕視的,只是面上不顯罷了。
「殿下,有信來啦。」阿棕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她速度很快,像個鳥一樣輕盈,金掌櫃急忙讓開了些,他看著阿棕的模樣,心中暗嗤了一聲沒有規矩的東西。但衛昭倒沒有怪罪這一點,她自落難後,便對規矩之類的東西少了許多的在意。
她接過信,見了上面的文字,面上倒是柔和了點,露出一點笑意:「竟然記得寫信。」
信是給的阿棕,大概也只有阿棕這樣的身手,才能確保信件不會被他人搶奪了。衛昭匆匆看了一眼,面色凝重,上面寫的簡略,大約便是遇到了什麼事,又做了什麼事。像是一出沉默寡言的報告。衛昭目光挪到了最後,卻見上面寫了一句完全無關的話「自伯之東,首如飛蓬。」
這是妻子思念遠戎丈夫的詩句。
衛昭露出一點淺淺的笑容來:「放在此處,當真是文筆不通。」說完話,卻又將信紙一折,放入懷中,她抬手時感受到了心臟的跳動,溫暖又帶著雀躍。
所幸,這裡無人可以聽到她的心跳聲。
阿棕眨了眨眼,充滿疑惑的看了眼衛昭,見她身體似乎沒受到什麼傷害,這才又若無其事的轉過了頭去。
衛昭借著這個動作她抬眼看著金掌櫃,問道:「你手下有多少可用的戰船?」
金掌櫃啊了一聲,又苦著臉:「海州城中素來有官船作護衛……」
「普通行商也需要保鏢的,你在海州這麼多年,竟然連個護衛船都沒有麼?」衛昭淡淡的說道。
金掌櫃急忙道:「這自然是有的,只是不怎麼得用,殿下若是想要用他們去剿匪……」
「沒錯。」衛昭看向了金掌櫃,點點頭,「我就是要去剿匪。剿黑旗。」
金掌櫃啊喲一聲,摔倒在地,心中只想著完了。他費了大把銀錢攢出來的一支武裝,被這想一出是一出,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