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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訊息如一把利刃，直直插在了裴修衍的心窩上。

如果說葉楚顏弄瞎他的左眼只是讓他覺得心痛難忍，那這個訊息就是把他的心捅的血肉模糊。

回想一下，這麼多年，他每次問趙語嬌是如何從樹林裡救出自己的時候，趙語嬌都含糊其辭，說自己當時太害怕了，記不清了。

趙語嬌從未告訴過自己具體細節。

這麼多年，他都幹了什麼？他把救了自己，深愛自己的女人變成了如今的死囚。

他把謀害自己救命恩人的女人當成了心上人。

他殺了自己的孩子。

他毀了自己，也毀了葉楚顏。

他弄丟了唾手可得的幸福。

他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

裴修衍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側躺在地上，蜷曲在一起，用一種胎兒在母體裡的姿勢抱住自己，彷彿這樣就可以不再受任何傷害。

他瘋狂搖頭，不敢置信，不停的低喃。

&ldo;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rdo;

葉楚顏見裴修衍狼狽如喪家犬，勾唇一笑，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裴修衍，聲音如冰。

&ldo;裴修衍，你聽清楚了。&rdo;

&ldo;我，葉楚顏，此生對你恨之入骨。若有來世，我寧為豬狗，也不願再遇到你。我要生生世世，和你永不相見。&rdo;

這句話徹底壓垮了裴修衍，他顫抖著身子，努力抬頭望向葉楚顏。

她站在那裡，彷彿高高在上的神佛，用一種悲憫表情望著自己。

她的眸底糅雜了各種情緒，可笑、厭惡、唾棄、鄙夷、不屑、憎恨、堅決、復仇的快意……

這才是她對自己的真實感情。

裴修衍的呼吸裡像是藏了針，每喘息一下，就疼的難受，疼到五臟六腑如被碾碎，這些疼慢慢浸入血液，流過全身。

到最後，他甚至無法分辨出，這些疼到底是從哪裡開始蔓延出來的。

※

後來，裴修衍是怎麼被拖走的葉楚顏記不清了。

她只記得，時鹿帶人進來的時候，看到裴修衍如死一般側躺在地上，大驚失色，以為自己殺了裴修衍。

她對著時鹿展顏一笑，&ldo;放心，我們見面聊得很好。他不捨得傷我，我也不捨得傷他。&rdo;

我還沒親眼看他被凌遲，怎麼捨得讓他死。

第94章 滾吧，去娶你的阿顏吧

京都，烏家別院，祠堂。

烏沐已經在這裡跪了兩天一夜了。

烏月霖站在祠堂院子門口，怔怔看著裡面跪著的烏沐，看了許久，最後幽幽感嘆了一句，&ldo;笨蛋！&rdo;

說完，轉身走了。

不一會的時間，烏雲邰進來了，他還是滿臉威嚴的樣子。

他走到烏沐身邊，冷聲道：&ldo;孽子，你想明白了嗎？&rdo;

烏沐目不斜視地看著高案上的祖宗靈牌，聲音異常冷靜。

&ldo;阿爹，不是我想不明白，是你沒看清楚。&rdo;

烏雲邰顫著手指著烏沐：&ldo;你……你……&rdo;

他指了半天，氣得說不出話，最後狠狠跺了跺腳，對著外面高喊一聲，&ldo;孽障，進來！別以為我沒看到你。&rdo;

躲在院牆外的烏月霖只好放下手裡端著的餐食，徐徐現身，她訕訕咳了一下，漫步進來了。

一進屋，她對著烏雲邰恭敬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