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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旭連嘆氣都很艱難,發顫的手搭在膝蓋上,似乎有些無措,幾番不得安置後才好似恍然反應過來江繼年在說什麼般,搓了把臉。
「你跟我來。」
杜明旭帶著江繼年上樓,手在搭上樓梯扶手那一瞬緊緊握住,手背上青筋都起來了。
第97章 盒子裡的東西
杜南峪的臥室很大,儘管是夜晚,但窗戶依舊大開,涼風吹動窗簾灌進來,順著江繼年衣襟吹過。一張灰色的大床擺在牆邊,床單被套沒有任何裝飾。
江繼年走到窗邊,彎腰拉開枕頭,就如同杜南峪所說,枕頭下放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盒子,江繼年垂眼看著,並沒有著急去拿。
「杜叔叔。」他背對著身後的肚明旭,頭也不抬,說:「我勸你最好不要動你兜裡的東西。」
他好像隨口聊天一樣說的十分平淡。可杜明旭聽到後直接受了刺激,赫然將進房間後就揣在兜裡的手掏了出來,一把閃著寒光的水果刀劃破衣兜刺出,杜明旭雙手握緊刀柄正對江繼年,眼圈通紅。這一切給他的打擊太大,他在起初悲痛過後,又恍惚懷疑遺囑的真實性。
一向疼愛杜南峪的杜熙宇怎麼會留下要杜南峪命的遺囑。
「我只問你一件事!」杜明旭大概真的被逼瘋了,低著哭腔嘶吼問:「那份遺囑是熙宇留下的嗎?」
「是的。」江繼年回過身。
「你要怎麼證明。」人在極端情況下往往會忽視平日裡的道德底線,生出名為遷怒的情緒。杜明旭的情緒很不穩定,握刀的手從指尖到手腕一直在顫抖,隨時準備捅過來跟在法庭上宣讀遺囑的江繼年同歸於盡。
江繼年眼皮往下垂了垂,隨意地笑了,抬起右手,無名指上那枚金色戒指在燈光下泛著柔和光芒,似乎是在跟刀刃上的冰冷寒光對峙。
「這個。」
江繼年平日裡是不帶戒指的,杜明旭一時間看著這枚熟悉的指環怔住了。這是杜熙宇出事前,一家人最後一起出去旅遊時,杜熙宇在埃及特意找當地匠人定製,他還神神秘秘說,等回來,他要將這個戴在愛人手上,就戴在左手無名指。
杜明旭一度好奇追問,杜熙宇卻泯然一笑,說,很快我們就會見到了。
那一次回來,在機場確實是江繼年在等待接機,只是他……
杜明旭布滿血絲的眼球再度被淚水浸透,眼眶也腫了起來。
在古埃及,人們習慣將婚戒戴在左手無名指,因為人們認為左手是靠近心臟的,而左手的無名指連線的心臟的血脈被稱為愛情之脈,可以受到上天的祝福。
「杜叔,熙宇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江繼年往前走了半步,主動超杜明旭豎在身前鋒利的刀尖走去。「他眼中的父親,慈愛、公正、毫無偏袒……」江繼年每說出一個詞,杜明旭的心就好像被刀剮了一片,自杜熙宇死後,他開始袒護髮瘋的杜南峪開始。他就已經不是兒子所尊崇的那個無私嚴明的父親。
刀尖在杜明旭顫抖中劃破了江繼年胸口的西裝,緊接著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熙宇——」杜明旭撲通跪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臉哭的泣不成聲。他何嘗不瞭解杜熙宇,何嘗不明白杜熙宇留下隱藏遺囑的真正原因是怕他一錯再錯。他寵愛弟弟不假,但他也深愛著自己的父親,他希望自己的父親,永遠是印象裡那個威風凜凜鐵面無私的正義大法官。
杜明旭遷怒江繼年,是因為他潛意識中的怯懦和逃避。他原諒不了自己讓杜熙宇連夜進山取檔案導致遇難,這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心魔,在杜南峪犯錯後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顧公理原則包庇,杜明旭無法原諒這樣無用的自己。
江繼年靜靜站在窗邊,聽著杜明宇聲淚俱下的嗚咽,過了一會兒,保姆上來把他攙扶到一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