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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鳴笛聲由遠及近而來,江繼年看著杜南峪,他應該說些什麼,替杜熙宇說點什麼,可他又覺著沒什麼可說,任由杜南峪被警察帶走。
周圍嘈雜聲如海水撲來,陸簡陽都沒聽清江繼年跟警察說些什麼,他還沒完全拿回自己身體的主導權,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不知過了多久,嘈雜聲緩慢退卻,巷口傳來一聲呼喊。「陸簡陽——!」
陸簡陽幾乎瞬間就判斷出那是江繼莘的聲音,他第一次聽到江繼莘發出這種聲音,像是瘋了,帶著哭腔。江繼年側眸瞥過已經完全恢復意識的陸簡陽,轉過身從巷子另一邊離開了。
江繼莘衝進巷子,錢新城緊隨其後,彈簧刀已經被作為證物收走了,地上還殘留著粗目驚心的血跡。江繼莘在看到跪坐在地上的陸簡陽和他後頸處的獻血時,眼睛瞬間紅了,他把oga摟在懷裡,感覺心臟絞疼,江繼莘咬著唇,剋制但又迫切的去拉陸簡陽衣領檢視後頸傷勢。
「疼嗎?是不是很疼?疼就哭出來,對不起陽陽,對不起,以後無論到哪裡我都陪著你,對不起……」
江繼莘的詢問和關切都帶著哽咽和哭腔,陸簡陽折騰了半晚上終於回到熟悉懷裡,聞到梔子味的資訊素,深深吸了口氣。「我沒事。」他靠在江繼莘懷裡,隨意在後頸摸了一把,摸了滿手濕潤的血。「這不是我的。」陸簡陽扯動唇角用頭頂蹭了蹭對方下巴。「你哥哥救了我,那個傻逼被警察帶走了。」
見他毫無痛楚碰自己腺體,還能罵人,江繼莘懸著的心稍稍放下,因為憂心而麻痺的嗅覺終於發覺陸簡陽脖頸上血跡,帶著熟悉的六月雪香味。
「我哥去哪了?」江繼莘不動聲色出了口氣,表情並不好看。「傷的嚴重嗎?」江繼年一直袒護杜南峪,這讓江繼莘在處理杜南峪事情總是會避開江繼年,這次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不知道,應該去醫院了吧,被刀子割破手了。」陸簡陽剛打了架又被資訊素折磨了好久,危機過後疲憊襲來,他伸出手臂環住江繼莘脖頸,撒著嬌說:「我走不動了,哥哥抱我回去行嗎?」
江繼莘在最初的浪費感情的悲恐過後火氣已然堵在胸口,但陸簡陽就是會黏糊,讓他有氣也撒不出來。
江繼莘別無選擇抱起陸簡陽,錢新城今夜差點蹦出來的心也落回了肚子裡,突然發現,能默默做一個存在感極低的小跟班也是一種幸福,這種刺激再來一次,真要嚇不活了。
江繼莘抱著陸簡陽走出巷子,走到燈火通明的街上,陸簡陽額角和臉頰擦破的傷口在路燈下完整無遺顯露。
江繼莘終於按捺不住火氣,盯著陸簡陽冷冷問:「你不知道怕嗎?」
「你不知道杜南峪是個瘋子嗎,我讓錢新城送你是為了什麼!你自己瞎跑出來買什麼東西!你什麼時候能意識到自己是個oga,你什麼時候能長大!」
「陸簡陽。」江繼莘最後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的。「你今晚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辦?」
「我……」陸簡陽下意識看向旁邊的錢新城,求助之餘意思很好傳達出來——他不知道?
江繼莘不知道他跑出來是為了買終身標記用品的事情?
跟著受了半晚上驚嚇的錢新城生無可戀點了下頭,他在情急之下,只是跟江繼莘說陸簡陽下車買東西,根本沒有具體解釋買什麼。面對陸簡陽求助,錢新城選擇無視,這個oga確實欠收拾。
陸簡陽在江繼莘的咄咄逼人和錢新城的見死不救中別過臉去。
「我閒的不行嗎。」
「嗯,你們按程式走,公事公辦就行,如果杜家施壓,就轉到我這裡。」夜風捲起江繼年的衣襟,手上皮肉翻飛的傷口只是簡單用襯衣包紮了下。他掛了電話,單手塞進西褲兜裡,看向面前墓碑時,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