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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目光落在景珩身上……
這是容初第一次見他身披戰甲的模樣。
從前,她只聽聞旁的神仙講過,他們的北極帝君,是天界最英勇的戰神,一身銀甲,令無數妖魔聞風喪膽。
只要帝君還在天界一日,魔族進犯天界的痴念便永不可能得逞。
如今,她也看見了。
景珩見容初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淚半掛在頰上,唇角輕輕扯出一抹弧度。
他抬步上前,來到她的身邊,輕輕拭去她面上的淚水。
「容初,別哭。」
他說完,俯身,在她額上眉心處落下一吻。
「等我回來。」
容初握緊雙拳,艱難點頭。
她目送著他漸行漸遠,視線再一次模糊。
他說,既居中垣,掌御經緯,便護蒼生。
她知道,他所行之事,從不為自己野心,也不為天帝權勢,只是為他心中的三界蒼生罷了。
……
……
容初一身玄甲趕到九重天時,九重天大半已被天河之水淹沒。
無數仙娥小神於洶湧的天河水中掙扎求救。
昔日高聳莊嚴的仙闕,盡數被失控的天河水沖毀。
還有大半的天河水衝出南天門,傾倒而下,一層一層天宮淹沒下去,最後灌進人間。
頃刻間,人間千百年的基業被沖毀。
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被捲入洪流之中幾乎沒有半分掙扎的餘地。
偌大的人間界,不過片刻,便成了汪洋。
哭喊,求救,祈禱……
容初的耳中只剩這些聲音。
而九重天上,還不斷有魔族湧入。
凡人們所信奉的神仙們,根本無暇顧及他們,因為此時,他們自身都難保。
容初手中化出風聽劍,斬殺衝上前來的魔族。
景珩在哪,她要去尋他!
……
此時景珩正與湛翎對峙。
湛翎一掌襲來,景珩執純虞劍抵擋,堪堪接下一招,卻還是後退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只需一試,湛翎便知,眼前的北極帝君,早已不比往日。
「這幾萬年不見,北極帝君何時變得如此嬌弱了?」湛翎望著面色蒼白卻一臉冷色的景珩,出聲嘲諷,「若非帝君這神情一如往日,我還以為帝君是被什麼人給奪舍了呢。」
景珩望著湛翎,神色冷凝。
眼前之人修為不比赤淵,甚至不比赤淵的五成,但問題關鍵在於往生燈。
往生燈被他所控,旁人不得解。
天河水傾瀉而下,若不及時控制,屆時便是三界生靈浩劫……
這樣想著,景珩將目光落在天河堤壩的缺口處。
沒有猶豫,他越過湛翎,騰身至天河上空,不遺餘力,以全部修為阻天河水外溢。
看到景珩如此行徑,湛翎挑了挑眉,血色的眸中掠過幾分詫異。
下一刻,他便大笑出聲:「果然不愧為北極帝君,果真同那昊天還是有幾分差別。」
一個時時心繫蒼生,一個只記掛自己的權位。
「只可惜,如今的你,不過是蚍蜉撼大樹罷了。」他說著,眸中神情愈發陰狠,「因為今日,我就要用天界的血,祭奠萬年前慘死的魔族們!」
他說罷,掌心化出戾氣,朝景珩身後擊去。
景珩盡數功力皆用在修補天河之上,無暇躲避,只能硬挺著受下一擊。
這一擊,貫足了力道,景珩悶哼一聲,唇角留下血跡,身形卻不動半分。
湛翎沒有想到已至強弩之末的景珩竟還能如此硬撐,眼中殺意更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