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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很慢，女人的表情變化也很緩慢。

從一開始的茫然，等到小吳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她已經露出了微微的笑。

她一邊笑，一邊哭了。

&ldo;我真想再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走一次啊。&rdo;女人說道，&ldo;即使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人記得我了，但我還是一直在等著，我每天都在告訴自己，會有人來救我的。&rdo;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淌而下，打濕了她的手背，&ldo;可是誰會來呢?都沒人記得我，誰會知道我需要幫助呢?&rdo;

小吳一咬牙：&ldo;我知道。&rdo;她用力的拍了拍牆壁，&ldo;您相信我，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rdo;

女人渾身一顫，猛地抬眼看著她，透過那條狹窄的縫隙，警察與受害者的視線在這一刻相對。

&ldo;好。&rdo;她顫抖著嘴唇說道，&ldo;最後一次，我再堅持最後一次。&rdo;

小吳點點頭。

&ldo;我發誓。&rdo;

女人將腦袋深深的埋了下去，久久沒有說話。

等到她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忽然十分冷靜的說道：&ldo;可你現在是逃不出去的，時逢生不會放你出去。&rdo;

頓了頓，她忽然笑了一聲。那個笑容讓小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ldo;除非我幫你。&rdo;

在距離廢棄工廠不遠處的道路分叉口，趙西嶼將車開到了另一條路上，借用拐彎處的兩棵樹遮住了車子。

林茜茜下了車，拿出手機照明，這才發現好幾個未接電話，全部是來自於秦出的。

但這並不是能接電話的時候，她將視線從秦出的名字上移開了。

趙西嶼停好了車子，走到她身後。

林茜茜按滅了手機螢幕。

趙西嶼眉頭一皺，轉眼瞥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率先邁步前行了。

廢棄工廠就佇立在一大片參天的樹中間，周圍散發著難聞的化學藥品的味道。走進工廠的路已經很久沒有人走過，長滿了及腰的野草，野草邊緣鋒利，簡直像是刀片一樣。

趙西嶼被帶起的野草割了下臉，臉上傳來細細密密的疼痛，他伸手去摸，發現竟然出了一點血。林茜茜本來走在前面，他一把將她劃拉到了身後，替她擋了晃動起來的野草。

林茜茜早已經被割傷了腿，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她拽著他的袖子。

&ldo;幹嘛啊，你可比我細皮嫩肉，又比我在意自己的臉，劃傷了多不好。&rdo;

趙西嶼在夜色裡漫不經心的看了眼她抓著自己袖子的手，揚了揚唇角。

&ldo;你那臉可是我引以為豪的作品，弄壞了更不好。&rdo;

&ldo;弄壞了修不就行了嗎?&rdo;

&ldo;林茜茜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以為是蓋違規建築呢說修就修。&rdo;他壓低聲音，&ldo;我知道你整了那麼多次，已經不在意多整一次。我的確也在高中那年接受你幫助的時候就答應過你，這輩子給你整容都不收你錢，但是你得知道你的臉不是建築物的牆壁我也不是粉刷匠。你他媽根本不知道我在你臉上動刀子的時候比割我自己的臉還難受。&rdo;

林茜茜楞了一下。

趙西嶼也很快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麼，咳嗽了一聲。

&ldo;我的意思是……&rdo;

&ldo;我知道。&rdo;林茜茜打斷他的話，笑了一聲，&ldo;我爭取沒有下一次。&rdo;

趙西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