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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夷咬牙切齒:「也不是什麼大事?」
任誰都瞧得出他胸中之怒。
紀衡不覺冷笑:「呵,小珠身軀雖然孱弱,未去流月國之前還不至於此。卻不知她為何在流月國養了月餘,卻是筋脈受損?」
而元夷卻是極暴躁性情,他驀然側頭,眼光銳利,口中儘是辛辣譏諷之語:「可是有人自薦枕蓆不遂,被應無烈棄之,故而將被棄怒火盡數發洩在你身上?這世間有些人秉性下賤,自然絕不能得到別人喜愛,永遠是被棄那一個。小珠你無妨將這棄婦名字說出來,以示世人。」
元夷胸中燃起了怒火,他再次確信所謂的血脈傳承,有人生來汙穢,終究也是個無恥的性情。
綠泫大怒,對著阮珠說道:「阮姑娘,你不必理睬這牲口說的話的,你為何受傷,無妨說出來,我定會為你做主。」
她面頰憤怒中帶著驚訝,確實是極吃驚樣子。
別人瞧她這副模樣,只覺得綠泫好似也不是陰綿狠辣之人。
可阮珠也不介意旁人看法,她最想套住的是元夷,元夷對此也是深信不疑。
她手指慢慢的攥緊,哈,阿泫是流月主修,只怕是難啃。阮珠也知曉這番表演難以真正撼動綠泫,但她可藉此傷害綠泫在意之人,以此令綠泫心性失守。
從始至終,她這番表演針對的物件就是姜玄衣。
這姜師叔乃是如今綠泫心愛之人,又如此有眼無珠不識時務。阮珠想起他那張極美的面孔,竟生出將之摧毀的衝動。
那張臉很完美,卻對自己很冷漠,那甚至不是道德君子鑒婊的厭惡,而是一種從骨子裡的不在意。可姜玄衣對著綠泫時,卻偏生有一絲淡淡的柔情。
阮珠十分厭惡他,比起憎恨和不屑,她更厭旁人對自己的無視。
更何況,本來便是姜玄衣破自己功法。
自己雖然柔弱,可也不是一個魔域歸來的廢修能欺辱的。
她正欲將姜玄衣道出,卻見眼前碧水宮大門緩緩開啟,華光流轉,若干修士列隊而出。
阮珠大大的瞪著眼睛,就連憤怒中的元夷也被分去注意力,雙方扯皮也是被打斷。
元夷尤為驚疑,為首的黑衣劍士便是他的師尊雲靈君。雲靈君於劍技一道頗具造詣,故而聲望日隆。他還是父親神藏真君左膀右臂,甚受倚重。元夷是神藏真君幼子,故而自小也師從雲靈君,讓雲靈君授他劍技。
恩師在此,元夷也感覺這排場搞得有些大。
只是父親欲迎之人,當真已在其中?
元夷目光逡巡,也未尋到相配之人。
此刻姜玄衣未下車,雲靈君就到了姜玄衣鸞車跟前,甚至舉手比肩欠身行禮,姿態擺得十足恭敬。
「姜仙師從魔域歸來,居功甚偉,神藏真君特意令我等相迎,請仙師入碧水宮休息。」
一番言語令在場修士面色皆驚,內心也不覺翻起了驚濤駭浪!
姜玄衣回來得頗為低調,留意他的人也是不多。
便是有人稍加關注,也不過是因為綠泫這個流月主修似待他甚好,沾染了點狗血八卦。
無論如何,在大多數眼中,姜玄衣已經是個半廢之軀,看來已經是不能好了。包括之前的阮珠,自然也是這麼想的。
阮珠雖然是被姜玄衣破了功法,但她本來便實力孱弱,故而內心並沒有對姜玄衣評價提升。
故而這位姜師叔雖有些邪詭之氣,卻仍不被阮珠如何在意。
然而神藏真君將迎接儀式搞得這麼高調,便足以抬舉姜玄衣的身價,更令阮珠內心生出驚駭。
她慢慢攪緊了手帕,本來溫馴面頰也微微泛僵。
不過此刻,她身側之人已經無暇顧及阮珠,一旁紀衡也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