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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近阮珠運氣彷彿是有些不好,這一拳也錘了個空。
那姜師叔語調柔和,瞧著也是個性情溫和之輩。可他並不像唐採那麼暖,他瞧見阮珠,只是輕輕點點頭,大概就有點兒讓讓借過的意思在裡頭。
搞得阮珠覺得他似乎有點兒輕視自己,歧視她不能修行,又不似綠泫那般被人寵。
阮珠也知道自己內心戲估計是有點兒多,可她就是心裡不平衡。
此刻阮珠禁不住上前一步,柔柔喚道:「姜師叔!」
姜玄衣足步稍頓,而阮珠則上前了一步。
「想來師叔也知曉,阿泫曾經傾慕應大哥,很是痴迷了一陣子。她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恐怕不懂應大哥對她只是兄妹之情。」
這麼說著時候,阮珠無奈笑笑,伸出一根手指頭一攏髮絲。
任何男人聽到這樣子的話,只怕都不會爽快。
而且這些話也不過是阮珠一個引子,她藉此催動窺念術,趁勢窺測姜玄衣的識海。
阮珠幼年時因一樁變故,故而筋脈受損,從此也不能修行了。她退而求其次,從此便修行這窺念術的功夫。因她心思細膩,又善於察言觀色,如此修行起來,倒也是事半功倍。
所謂窺念術,倒也不能窺測對方心中所想,阮珠還修煉不出這麼高階的功夫。她只是能藉此感受對方情緒,體會一下對方心境變化。
正因為作用不大,所以這等試探反而頗為隱蔽,更不易被人察覺。加上阮珠也很小心,一向也不敢擅用。
綠泫修為高深乃是一宮主修,謝苒心思警惕,那阮珠也自然不敢輕率。她來流月國,只探出唐採對自己頗具憐惜。
如今阮珠卻在姜玄衣身上試試。
姜玄衣是半廢之軀,又身染寒毒,加上他對阮珠態度不好,阮珠也不免生出了相欺之意。
她法術施展,神識卻是一涼。阮珠刻意提及應無烈與綠泫的舊情,無非是想要窺視唐採是否會因此而生怒。
然則所探一切,卻令阮珠膽顫心驚。她意識所見,乃是一片荒蕪的戈壁沙漠,無花無樹,寸草不生,竟見不到半點生機,冷得令人心寒。
這便是窺念術的造景之術,能將對方心思轉換成景色,以景喻情,如此加以試探。
阮珠修術試探人心,從未見過如此荒涼之景。
這一派死寂簡直令人覺得可怖。
而此時此刻,對方唇角驀然浮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與此同時阮珠識海里也傳出一聲輕笑。
咚的一聲,彷彿有人在阮珠心口重重錘了一記。
一縷裂痕蜿蜒而生,且迅速蔓延。阮珠後頭燥熱,一縷殷紅鮮血也是順著阮珠唇角蜿蜒而落,一滴滴的落在她的衣衫之上。
她那窺念術也如蜿蜒生出許多裂痕的鏡子,此刻竟紛紛碎落,由此功破。
不,姜玄衣根本是故意為之。他沒將自己遮蔽掉,故意順勢連線,再藉此毀了自己功法。
「小姐!」白蕊一聲驚嘆,不覺湊上去扶住阮珠,甚為擔切!
阮珠卻是有苦說不出,她驀然閉上眼睛,淡淡說道:「無事。」
她吐納幾息,以此調節心緒,一旁白蕊在那兒替阮珠憤憤不平:「這姜師叔在流月主修跟前如此溫柔,待別人卻是不理不睬,不過是勢利眼罷了!」
阮珠不覺輕啐:「休得胡說。」
姜玄衣那襲玄衣如墨,灰發如流水傾瀉,這般流淌間,便彷彿沾染了一抹魔魅之力,全不似他人前展露的那般人畜無害。
阮珠回味他那如沙漠般毫無生機的識海,仍是不寒而慄。
然而她忽而有些幸災樂禍,綠泫年少情熱,如今居然撿了這麼個人來愛。若綠泫仍記掛應無烈也還罷了,要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