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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綠泫確實不擅長應付阮珠。
她與師兄修為同出一源,關係本來很好,只不過那時候綠泫年紀小,又一意修行,故而從未想過男女之事。等她察覺時候,自己與應無烈是一對兒的訊息傳得滿世界都是。
綠泫當然也想要掙扎一下,但解釋也沒人聽,搞得一意修行的她很是困擾。
直到有一天,應無烈帶回阮珠。阮珠人不錯,又很溫柔,本也挺討人喜歡。可她似有些畏懼自己,那怯意之中又帶著些歉意。
綠泫解釋又解釋,阮珠彷彿受了驚似的,一副聽不進去樣子。
那一來二去,雖同為流言蜚語的受害者,但綠泫真不知如何與她相處,搞得綠泫都想避開她。
故因如此,若換做平常,綠泫倒也會流露尷尬無措之態。
只不過此刻綠泫對著這麼一張泫然欲泣的可人面孔,竟似有些漫不經心。
一隻春情盎然的猛禽是無心顧及其他的。
她隨口說道:「阮姑娘,你也來流月國了?」
阮珠不免微微一怔,然後她輕輕垂頭,而這樣子的柔順,讓她更像是一隻孱弱的蝶,入目更顯得楚楚可憐。她雙眸漸漸浸了一層水意,之前沾染的水汽好似潤入她骨子之中,恍惚間更增幾分柔婉之色。
「我只盼,能入流月國法宮,卻知是非分的要求。各國法宮乃是要緊之地,當初流月主修欲去青玄法宮,也被應大哥拒之。他也十分後悔——」
說到此處,阮珠略頓了頓,抬頭飛快瞧了綠泫一眼。
綠泫似在思索什麼,但彷彿心思不在自己身上。
阮珠心忖:幾年不見,她變深沉了。
綠泫年紀大些,想來更厭自己。
可她偏偏往綠泫跟前湊。
「應大哥也不好來此,討要人情。只是他素來心疼我,知我身軀有病,故而還是容我前來。」
這話是話裡有話,細品能品出親疏有別。
但以綠泫的情商,阮珠如此期待顯然是為難了她。
綠泫:「阮姑娘病了?有瞧醫修,吃什麼藥?」
這麼清脆直率的聲音沖得阮珠竟有些不自在。一瞬間阮珠甚是不自在,胸口竟浮起了一層堵意。
然後阮珠慢慢抬起頭,一張面孔展露在綠泫跟前:「應大哥也請了神醫紀衡,替我瞧了病,也將我的病壓一壓,只是未能斷根。除非,借流月法宮之中火脈之氣溫養經脈。」
這麼說著時,阮珠手掌暗暗在袖中捏成一個拳頭。
應無烈在意她,為她身子百般籌謀,那神醫紀衡性子古怪,也被應無烈費心請來。
當然綠泫自然不允自己佔這個便宜,她瞧著自己便生不快,因為她終究是介意的——
流月主修再美再好,在應無烈跟前也是輸得一塌糊塗,她終究是有不如意之處!
流月法宮有求於紀衡這個醫修,可他們想來不知紀衡對自己頗多垂顧。而紀衡這份另眼相待,也是阮珠反擊的一個重要籌碼。
然則綠泫竟爽快答應:「小事而已,只盼流月國的火室能根治阮姑娘的傷,你便在此地好生休養。」
她這麼輕易答應,搞得蓄力的阮珠微微一僵。
沒有什麼劍拔弩張,綠泫這態度她明顯充滿了應付,並沒耗費多少注意力。
就好像阮珠的劇本根本無足輕重——
一旁的謝苒面頰趨於緩和,甚至輕輕一挑眉頭。從前綠泫對應無烈頗多退讓,任其拿捏,如今是長進了?
或許過了幾年,綠泫心思終究不如當初,清醒許多。
然後綠泫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阿苒,如今姜師叔肯隨我回到流月國,稍作修養。」
謝苒微微一怔,綠泫嗓音微微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