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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薄律所住的春信谷偏遠,年英每次又是一人前來,薄律不說,無法親自來訪的三師伯自然對真相一無所知。
就這樣,年英一個中間商在兩頭賺足了差價,讓原主和三師伯兩人心裡都不好受,要是兩個急脾氣的人,恐怕要不了幾年就被他折騰得老死不相往來了。
也不知原主上輩子是殺了多少頭豬?這輩子身邊才出了這麼多想趴在他身上吸血的螞蝗。
「師弟,師弟,怎麼還不過來?是嫌我送來的糕點不夠新鮮嗎?」
「唉,我說你一人帶個徒弟窩在這山谷裡可不行,不常接觸外人是要悶出病來的,你看看你,現在就想多了不是?」年英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勢訓起話來。
肖律聽著他這典型的倒打一扒式綠茶話術,卻並沒有接話。
他只是看了看年英空空如也的雙手,臉上做出一副疑惑的神情:「奇怪,三師伯前陣子傳信給我,說給我帶了不少藥材,其中還有一株百年人參呢,怎麼沒看見?是難道是藏在食盒裡面了?」
年英吃東西的動作一滯,他心頭一跳,狐疑地看向肖律:「師父給你傳信了,什麼時候的事?」
肖律微微一笑:「畢竟是關係親厚的師伯,偶爾有個書信來往,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三師伯又不光只師兄你一個徒弟。」
這話聽起來平平無奇,年英卻感覺自己心頭又蹦躂了兩下。
他知道師父是會給薄律寫信的,這些吸引往往也夾雜在送去的東西里,但是他不喜歡師父這樣照顧薄律,因此將信偷偷藏起來燒了,一封也沒送到過。
按理說,師父不會用其他的渠道再給薄律送信了,但為什麼薄律能準確說出這次自己帶來的東西,難道師父起了疑心?
見他目光不定,肖律恍然大悟道:「三師伯說讓你帶來,師兄卻沒帶,難道是——」
他話還沒說完,年英立即氣急敗壞地說:「師弟,這些年我對你的照顧,還不夠嗎?」
「是誰逢年過節都來看你,整個琉璃藥王谷也只有我會這樣對你。我到底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了?你就要因為幾株藥材為難我?」
哦哦,又是惡人先告狀這招。
但年英絲毫不提的是,每一次來找薄律都是因為他惦記著師父給出去的東西,可不是出於什麼同門之誼。
肖律紅唇輕啟,將剛剛未說完的話吐出:「——是師兄忘了?畢竟東西那麼多,忘了也很正常。」
如點漆般的黝黑眸子直視年英用憤怒來掩飾心虛的雙眼,像是看破了他心裡所有不堪的小心思:
「大家都是師兄弟,不過幾株藥材而已,師兄怎麼如此氣急敗壞?這樣傷了和氣可不好,你看我這春信谷,像是缺藥材的樣子嗎?」
「這……」年英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後悔自己心虛之下給人扣帽子扣得太早,這時反倒讓自己處於被動了。
薄律這裡的藥材確實好,每一株都是對方精心培育的,山谷裡土壤肥沃,氣候溫潤,更是適宜某些藥材的生長。每次他從薄律這裡拿走的藥,轉手都能賣不少銀子。
肖律看著他不斷變換的臉色,只當是看臺上丑角表演。
那麼多年剋扣的點點滴滴,說來不是大事,在師伯與師弟之間挑撥,也不是什麼大惡 。
但樁樁是小事,件件噁心人,就是這種人最令人厭惡的地方。
肖律的語氣依舊沉靜:「師兄說了那麼多,怕不是累了。」
他揚聲呼喚:「墨雪,泡一壺清心茶來,幫年師兄消消火。」
片刻後,墨雪捧著白瓷茶盞走進室內,將一碗碧綠的茶湯遞到年英面前。
年英看著碧波蕩漾的茶湯,心頭這才舒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