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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當時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在街邊擺了一個攤詞賣轉轉糖,也是一腳一個,運氣好的是龍,鳳,運氣不好的是蝦米或者直接一塊圓圓的糖耙。烘糖的器具把她的臉烤得紅暈暈的透出喜亮的光色,使她嘴角的那顆痣尤為發亮。
等我仔細地注意那尼姑時,我竟然還認得出她來,就是因為那兩顆痣。那條街重新翻修成了不高不矮不洋不土的洋樓,那條小橋提升了高度變成了一條平鋪直敘的毫無點綴的水泥板橋。但這個當年的賣糖女人倒還在,只是搖身一變,成了虔誠的尼姑。想想這也正常,靠山吃山,她居住在這條街上,政府的致富政策做得好,這也算是擇優就業了!
另外寺裡面,觀音佛的旁邊張牙著許許多多小的佛,都是頭頂光環打坐蓮花,均為不同形態的唐僧造形。另一處是磷嶺的怪石,奇形怪狀的千年老榕樹,毒蛇般蜿曲的根和石頭糾纏著。有一個很可怕的崖洞,據說裡面住了一隻為惡多端的老蛇。那時候哪裡我都不怕,獨獨怕那個山洞,在洞外遠遠的丟一顆石子進去,象是水滴聲又象是風聲又象是女人的哭聲迴響在耳邊。有一次我想尿急,陪我一起來的小五說你去洞裡尿,我在洞外守著。我狀著膽怯怯的走了進去,暈暗裡望到了一個水池,有光晃動著,隱隱著就覺得是那條老蛇在扭動。我心裡一下;喘息著撒腿跑,守在外面的小五驚慌失措地在我背後哭著叫我等等他,好象真有鬼物在背後追似的。
現在有了佛主的光澤,這個池子裡面的水被他們叫做聖水,喝了能醫治百病。賣價也是二元一喝附贈周身搽。賣一送一還甚為合算。
而我們的學校就落在這座未名山頂上。從家出發,要二十分鐘的腳程。我媽在農貿市場裡的鴨子攤邊遇到了張老師,她對她說,何小卿的成績非常不錯。考上箇中師或者直接升重點高中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最好是來住校,這更有利於學習。書包 網 … 手機訪問 m。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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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何來寶
我的母親向我說起了住校的事。老實說,這是一個擺脫她的機會,我應該高興才對。可是我卻隱約感覺到一些古怪。因為她一向都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尤其是在金錢方面,並不是那麼從容和淡定。相反,她是個斤斤計較的女人。這有點不合尋常。但卻又想不出來怎麼不合尋常。
“我不去。”我的下巴仍舊抵在桌子上發出翁翁的回答。手裡拿著一塊桔子皮放在燈芯上被燃得滋滋作響。一股郁馥的桔子焦香瀰漫在蒙朧的燈線裡。
這時候屋外有風吹動屋前屋後的樹木,一會兒打窗戶一會是打門,叭叭地響個不停。煤油燈孱弱的燈芯被風吹得撲撲搖晃。我捧著手將燈芯捧在手中,怕它被吹熄了。
光沒有了,我媽把手裡的針線停了下來,抬起眼睛看我,就象是要把我看穿一樣。“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噠。”
“現在改變主意了。”其實只是反叛使然,條件性地便會去反對她。
我剛一說完。“砰”一聲。門被推開,一條半隻大的小狗水淋淋地竄了過門來,一進便鑽到我褲腳邊搖頭晃尾,蹭來蹭去的親熱勁兒沒完沒了。
“是來寶!”我和我媽同時驚叫出聲。
我蹲了下來向它伸出手,讓它熱呼呼的舌頭舔在我的手心。
很多年後,我想起我的家,門前的樹下總會有這麼一條黃不溜秋的狗兒在柿子樹下趴著下巴閉著眼睛曬太陽。尾巴在陽光裡時不時地扇動一下。
但這隻狗終究沒有在我們身邊老死就失蹤了,我母親分析說可能是被哪張貪吃的嘴吞進了肚子裡罷。我聽了痛惜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