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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確實很難接受。&rdo;他說。

祁木倒是意外：&ldo;我還以為林博士沒法體會這種感覺。&rdo;

林語沒接話。

他曾經在北城和記者常念會面, 常念跟他說過洛新古遇襲的事情。

‐‐&ldo;愛什麼就摧毀什麼。&rdo;

‐‐&ldo;對於鋼琴家來講，最重要的就是手。&rdo;

‐‐&ldo;整個職業生涯的死亡，是最致命的痛苦。&rdo;

&ldo;我挺能理解，畢竟玩樂器的也主要靠手。&rdo;祁木嘆口氣, &ldo;秋陌輾轉很多地方治療，他的手卻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穩，大家都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著他，你想想那種感覺。&rdo;

&ldo;主要還是擔心未來不能恢復吧。&rdo;林語說。

&ldo;嗯，其實一直到現在還沒能完全恢復。&rdo;祁木垂下眼簾，&ldo;他平時表現地很正常，吃吃喝喝，跟人社交，完全沒有生病的樣子，我對雙相也不太瞭解，就以為沒啥大問題。有一天中午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語氣非常興奮開心，跟我說他成功了。&rdo;

&ldo;成功？&rdo;

&ldo;我覺得奇怪，就跑到他家裡，結果……&rdo;祁木語氣一頓，&ldo;我看見畫稿鋪了滿地，牆上、畫板上都是油彩，他的臉上有血，手裡握著調色盤，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愣。&rdo;

&ldo;是那次劃傷嗎？&rdo;林語輕聲問。

&ldo;嗯，他三天沒吃沒睡，覺得自己精力充沛所以一直在畫畫，畫稿基本都是半成品，從客廳的一端一直散開鋪滿到客廳另一端。據他所說，劃傷臉當時也沒覺得特別疼，只是後來才開始劇烈疼痛。&rdo;祁木略微停頓片刻。

林語看著他。

&ldo;他自己擅自斷藥三個月，出了事。&rdo;祁木抽了口煙，&ldo;我問他為什麼斷藥，他說不行，他畫不出來也想不出來，抑制情緒的同時他的思維也被抑制。他寧可自己難受，也不想畫不出東西。&rdo;

林語遲疑：&ldo;可他說現在還在吃藥……&rdo;

祁木舔舔唇角，把菸蒂扔進垃圾桶。&ldo;不知道真假，反正他繼續畫畫了。&rdo;

……

回家後，林語關注了秋陌的社交平臺，同時看見不少秋陌的作品。

前期，秋陌的畫確實充滿想像力，那種張揚澎湃的色彩衝擊幾乎能砸破螢幕佔滿眼眶。

但後期，秋陌的畫作確實只能說中規中矩，以前在動態裡秋陌還經常和留言的人交流開玩笑，後來連話都不怎麼說。

林語關上社交平臺，給秋陌發了條訊息。

「你一直都住在慕尼黑嗎？」

過了十幾分鐘，秋陌回復了他。

「嗯。」

「三週後的週末我要回海研所一趟，做進度匯報，如果你願意，可以跟我去實驗室。」林語如是說。

「謝謝林博士。」秋陌只回了這一句。

林語關上手機嘆了口氣。

這次本來想跟祁木繼續問洛新古的事，結果遇見秋陌之後，話題就沒再轉到別人身上。

林語走到鞋櫃旁邊，想整理一下外套，忽地看見櫃子上擺著兩張音樂會門票。

他拿起來仔細瞧了瞧，想起來這是剛認識祁木的時候，對方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