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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們光是看著那冰涼的河水，心中就是一顫，還沒開始演就覺得頭皮發麻，想要退縮。

副導一看，這不行啊，站了出來，「大家別看這水冷，眼一閉身一倒就過去了。你們看我，我示範給你們看。」

說著他果真往水邊的泥水上倒下，一會才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其實也沒什麼啊，一下子就過去了。劇組還準備了熱薑湯，也不會感冒的。」

孫導拍了拍白息的肩膀，「別想那麼多，倒水裡也就一下。」

白息確實也有些躊躇。倒不是怕冷，而是怕髒，不太能忍受把自己搞得狼狽的樣子。

「我儘量。」他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對孫導說。

「看你這樣……」孫導嘆了口氣，提議道，「要不給你找個替身演員？」

「那倒不用。」這種情況下可以找替身演員，但他還是想自己親自上，畢竟該敬業的時候還是得敬業。

細雪紛紛，江水泠泠。手握長劍身披戰甲的將軍已經精疲力盡，頭上的盔甲也在廝殺中不知掉落何處。點點細雪落在他的髮髻裡，落到他俊美的臉上，落在他冰冷的戰甲上。

他的眼神看著有些疲倦，不復以前那種淡漠中帶著點漫不經心的隨意，抬首回眸間帶著肅殺的凌厲。

身經數戰的將軍已經疲矣倦矣，在水邊與敵人廝殺時，閃身飛速躲避刺過來的一劍，腳下一個踉蹌，倒在了泥水裡。側頭又躲開一劍，他從泥水中迅速躍起，又繼續與敵人廝殺……

「卡！很好！」孫導很滿意，喊卡之後才轉身跟旁邊的副導說話，「你剛才想說什麼來著？……山海集團的投資方？……怎麼突然來了？」

白息從戲中回過神來，彷彿有所感應似的，驀然回眸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墨止殷悅。

四目相對，相視無言。

微微一愣，白息有些詫異墨止會出現在這裡。他似乎是趕過來的。乍一看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但白息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風塵僕僕的疲倦感。

愣怔之後，白息恍然想起現在的狼狽樣，連招呼都不打，就先去了休息間收拾一下自己這狼狽的樣。

「你怎麼來了？」白息帶著小狐狸崽坐進副駕駛座，有些詫異地問。

「來接墨小魚回去，順便來這邊處理一些公事。」墨止沉默了一會，抿了抿唇回答。

白息點了點頭，「確實是該接小可愛回去，他的戲份已經拍完了。」

墨止在這附近有棟別墅，離劇組也不過小半個小時的車程。

進別墅後，白息先去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出來時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怎麼不把頭髮吹乾？」墨止轉頭，看見白息頭髮還嘀嗒著水就出來，提醒了一句。

「太麻煩，等自然幹就好了。」白息搖了搖頭，滿不在乎地說。飯菜的香味隱隱在空氣中飄散，他不禁問，「你做了什麼菜，聞起來挺香的。」

「先把頭髮吹乾，不然會感冒。」

白息不太樂意，「好麻煩，不想吹。頭髮又不長，等會就自己幹了。」

見墨止直接拿了乾毛巾和吹風筒過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剛想伸手接過乾毛巾擦頭髮，墨止直接拿乾毛巾覆在他頭髮上，力度輕柔地幫他擦頭髮。

白息坐著沒敢動。他能感覺到頭上的輕柔的動作，認真又細緻，讓他有一種彷彿這是在對待什麼珍寶的錯覺。

想到珍寶，他想到了自己撿到的那塊晶石，好像是隨身帶過來了？

他抬頭對墨止說，「我去拿個東西。」

「先擦乾頭髮。」墨止沒停下擦頭髮的動作。

「那我自己來就好。」白息看著墨止眼神很堅定執著。不然照墨止這磨磨蹭蹭的動作，得擦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