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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那位女警掏出一個自封袋,她慢慢地放在桌子中央。
透明自封袋裡裝的是一部外屏碎得厲害的手機,手機殼邊緣被燒得焦黃。
「這部手機的主人,你認識嗎?」
似乎被當頭喝了一棒,姜靈看著那部手機,頭暈目眩,身子忽然開始劇烈抖動起來,張歡趕緊摟住她,「姜靈,別怕,沒事的。」
那張潔白a4紙上掉落兩滴淚,浸出一片灰色。
她顫抖著手拿起桌上的筆,艱難地一字一句寫,末了,姜靈把紙張遞給面前的女警。
【我認識,她怎麼了?求您告訴我。】
女警沒有回答她,隨機又問:「這部手機是許安寧的嗎?」
姜靈眼淚無法控制地落下,她默然點頭。
「小姑娘,是這樣的,」女警有些於心不忍地望著她,斟酌了片刻後說:「今早八點十分前後,在永安路和中心大道交界處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透過監控,我們初步確認的是一輛載貨汽車違反交通規則,與剛駛出永安路的一輛私家車發生衝撞造成的,事後肇事司機逃逸,目前我們還在追查中。因為被撞的那輛私家車發生了自燃,損毀嚴重,我們無法確認駕駛員的身份,在事發現場不遠處我們發現了這部手機」
警察的話變成一個個聽不懂的音節,圍繞在姜靈的耳邊。
大腦一點點、一點點變白,她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把耳朵上的助聽器摘了下來,世界重歸寧靜。
姜靈臉上的淚乾了,沒有多餘的再流出,她站起來,準備往醫院走。
邁步的時候,天旋地轉,雙目昏黑,雙腿忽地被抽乾力氣,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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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電話的許夢和許家容當天從上海飛了過來,許夢一邊哭一邊在電話裡反覆詢問警察,倆人打車直接到了人民醫院,飛奔著上樓。
許安寧被送進醫院之前就已經沒了生命體徵。顱骨骨折、肋骨骨折、臟器不同程度受損,傷口高度感染,出血嚴重。
全身燒傷面積達百分之九十,面容幾乎難以辨認。
許夢和許家容四處詢問,到達現場後,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面前只有一床被白布裹著的人形。
護士走到他們身旁,「是許安寧的家屬嗎?過來這邊簽一下字。」
許夢顫抖著手指著那床上的「人」,聲音越變越細:「那是、那是許安寧?」
怎麼可能,她不會相信的,許夢咬緊牙關,顫巍巍地走上前,慢慢拉開白布。
隨著一聲肝腸寸斷的淒聲慘叫,她跪倒在地,捂臉痛哭。
遠遠目睹的那一瞬間,許家容的心臟彷彿停止了跳動。
床上那具血肉模糊屍體,是他時隔五年沒有見到的妹妹。
眩暈感襲來,許家容腦袋有些發昏,嘴張了半天卻吸不上來一口氧氣。
「先生?先生您怎麼了?」
「快來人,這裡有人暈倒了!」
記憶裡的時間不斷回溯。
那一年,許安寧第一次把姜德康帶到家裡,聽完這個男人對自己各項情況的介紹後,許家容一言不發,他走到陽臺抽完了一根煙,然後把許安寧領到外面。
「你要和這樣的人結婚?」
一向寵溺自己的老哥發出這樣的質疑,許安寧很是不開心,「哥,怎麼了嘛,他挺好的。」
許家容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讓自己這個衝動又不計後果的妹妹清醒一點,「你剛剛聽見他說的了吧,沒房沒車,目前工作也不穩定」
「哎呀,你怎麼話只聽半截呢,他已經決定好創業的方向了,年後就開始著手準備,我覺得他是個很有點子的人,錢我們一起掙嘛,車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