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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有點唐突,江酌收回手,魏青天不放心地又看了他一眼,「中午你去醫院吊個瓶吧,或者吃點退燒藥窩在被子裡睡一覺。」
江酌點點頭,吊瓶是不太現實的了,中午才多少休息的時間,下午一來就是考試,哪有時間吊瓶呢。
魏青天陪著他到醫務室拿了點退燒藥,又好心地幫他叫了出租。
「你這狀態就不要自己硬撐著走回去了,姜靈那邊我會幫你說的,你趕緊回去吃藥吧。」
江酌過意不去,結果被魏青天按進車裡,這才沒法地順從了他的旨意。
回到家的時候,江寓林已經去工作了。
桌上是熱好的飯菜,江酌沒有胃口,隨便吃了倆筷子,稍作休息了一會兒,便趕緊按醫囑服了藥,回頭又把冬天的棉被搬進屋子裡,把自己裹成了一個大粽子躺在床上。
設定好了鬧鐘,他蜷在又悶又熱的厚被子裡沉沉地睡了過去。
到點起床,江酌背後汗淋淋,脖子上也是一圈的熱汗,他卻覺得自己精神了不少,似乎是那幾片退燒藥起了效果,他欣喜地下床收拾好東西準備去考試。
按計劃,江酌急匆匆地上樓找姜靈,想找她一塊兒去學校,結果她家一個人都不在。
想著姜靈可能先走了,他有些沮喪地進了電梯。
江酌沒心情一個人走,索性搭上了公交,選了個角落默默坐下。
過了幾站,熟悉的睏意再次襲來。
江酌揉了揉太陽穴,坐直身體,窗外不斷更迭的景色在眼中卻猶如一個攪亂了的調色盤,色彩斑斕,不斷扭曲。
「小夥子,你怎麼啦?」
身旁的大嬸見他面色不對,忍不住開腔詢問。
江酌搖搖頭,他死咬著下唇,感到些許痛楚後腦袋才稍微清醒了一點。公交到了站,他吃力地站起來,邁著有些虛浮的步子下了車。
考場內,聽力試音時間。
江酌唇色發青,周身一陣陣的冒著寒。
他抬起頭,外面明明驕陽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卻起個不停。
不應該,他明明吃了退燒藥的。
江酌不停地抖著腿,寒意越來越強,鎮得他牙關難以剋制地開始瘋狂打顫。
「聽力正式開始。」
方才的寒意褪去,身子漸漸回暖了起來,江酌長長鬆了口氣,開始專心聽起聽力。
沒過一會兒,暈眩感和燥熱感一同襲來,江酌熱得喘起氣來,他迷茫地抬起頭,吊扇還在頭頂慢悠悠地打轉。
上午的混沌感一下子又回來了。
江酌嚥了咽口水,試圖集中精神看題,然而卷面上那些細細密密的英語單詞好像突然活了過來,不停地扭來扭去,忽而放大忽而縮小,一下清晰一下模糊。
他朝大腿狠狠擰了一把,痛感在這時變得遲鈍無比。
往日再熟悉不過的單詞一下子變得晦澀難懂,聽力裡念得句子像火車一樣從江酌的腦子裡呼嘯地駛過,他一個關鍵詞都抓不到。
腦袋越變越重,江酌單手撐著頭,咬緊牙關做題。
每一個單詞都需要在思考很久才能艱難寫出,汗從江酌的額角流下,他握著筆,猛地抬頭看了眼時間,他已經慢了一大截了。
不知過了多久,江酌吃力地寫完作文的最後一個單詞,鈴聲隨即打響。
鈴鈴鈴——
監考老師收完答題卡後,周圍人的人陸陸續續站起來離開。
那陣鈴聲還在江酌的腦子裡盤旋,他從座位上起身,旁邊就是教室門,他腳步有些不穩地走出考場,外面的陽光一下灑到臉上。
瞬間,眼前被巨大的亮光覆蓋,爾後又漸漸地變黑,四周的聲音越發渺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