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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他什麼也不說,她也明白。
這是值得的。
許安寧的車在校門外停了好一會兒,這才見到那兩個孩子一瘸一拐地出來,她趕緊下車,江酌正攙著姜靈的一隻胳膊,明明自己都走得夠嗆呢,許安寧看在眼裡,心疼地上前,「小江你先上車,我來扶。」
倆人這才一前一後地坐進了車的後座上。
小車啟動。
姜靈望向車窗外,外邊是一片明媚的艷陽天,那幾場雨後,氣溫在不知不覺爬高,正午時分穿著兩件都會感到稍許悶熱。
夏天似乎真的在悄悄逼近。
她回頭,一旁的江酌坐在靠窗的另一邊,和她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也在默默看著窗外。
他在想什麼呢。
「姜靈,」他終於把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姜靈應聲抬頭,見他認真地望著自己,「其實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趙老師的話。」
他把目光落回了自己的膝上,聲音小得需要姜靈再靠近一點才能聽見。
「我覺得,物化地也挺好的。」
姜靈不敢確定自己所聽到的,艱難地湊上前,【你說什麼?】
「你別激動,」江酌見她腿腳不便,出聲安撫,「我說,我認真思考過了,選地理或許更適合我,從各種角度來說,都適合。」
他抬眸,身上沒有了上午的萎靡感,眸色變得泰然順和,「這是我認真思考過後得出的結論。」
姜靈梗著一口氣在胸間,上不來下不去,直把眼圈憋得泛起紅。
「姜靈,後天你來我家,拿一下你的外套吧。」
見她的眼神轉變為不解,江酌淡淡道:「崔熙遠給我的。」
-
回到家,姜靈向著崔熙遠進行了一通簡訊轟炸。
她氣得沒法冷靜思考。
崔熙遠居然騙了她,她早該想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班上的座位是哪兒,怎麼可能幫她把書包收拾好。
唯一的答案就是,他遇上江酌了。
姜靈不知道崔熙遠對江酌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只能在原地幹著急地向他傳送訊息,迫切得想要得到他的回答。
終於,崔熙遠回復了。
崔熙遠:想我了?
姜靈:你那天是不是見到了江酌?你跟他瞎說了什麼?
崔熙遠:是見到他了,不過是讓他幫你把外套送回去,怎麼了?
她早就把外套這件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不用再多問,崔熙遠必然是借著那件衣服添油加醋了。
姜靈放下手機,懊惱地捶了一下額頭。
螢幕再次亮起。
崔熙遠:他對你很重要嗎,這麼著急。
姜靈冷著眸回復。
——是。
-
江酌在沙發上坐著,只感到渾身上下每根骨頭都在顫抖,都在發脹發疼。
江寓林見兒子呆坐著有好一會兒,忍不住到他身旁坐下。
他無言地揉了揉江酌的肩頭。
自從麗芳死後,他每次有不開心的事都會這麼默不吭聲地坐著。
回頭仔細打量,他的兒子不知不覺已經長成大小夥了,江寓林來不及欣慰,心中自責與心酸就已搶先一步。
他沒法給江酌一個完整的家庭,麗芳死後,他囿於錐心刺骨的悲傷之中,甚至沒法正常工作。直到漸漸意識到麗芳的死是事實後,他才慢慢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麗芳和江酌的傷一直是橫在他們父子倆心間的一枚刺。
江寓林無法徹底走出這場痛苦,與別人組建家庭。
工作壓力下,很多事他都力不從心。
他只能盡力顧及到江酌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