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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過不是嗎？為什麼就懷疑我？為什麼只懷疑我？

那一個個的問題自心底生出，又飛快地躥上心頭，醞釀成更陰暗的憎恨與惡意。

哪怕遠冬此刻尚且保持著神智的清醒，也依然止不住的心驚。

他抬眼看向面無表情的遠空，定定對視得一陣，忽然轉頭，看向另一側的遠烏。

遠冬的雙眼已經蒙上了晦澀的黑。

那厚重的陰影彷彿從最陰暗的角落處拖生出來，連五色神鹿與生俱來的諸邪辟易特性都無法將它驅逐。

遠烏正面撞上了遠冬眼底的晦澀，那厚重的黑暗連他都心驚肉跳，但他還是穩穩地站定了，沒有往後退開一步。

遠冬看見，終於笑了開來。

只是在那樣厚重的黑暗下，那笑容也平添了幾分猙獰。

遠烏定定看了遠冬一眼，扭頭便對遠空低了低腦袋，放低了姿態，&ldo;十七兄，遠冬他這是？&rdo;

遠空答道，&ldo;魔自心生，由天而動。&rdo;

遠烏到底控制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ldo;天魔氣？！&rdo;

遠空不敢去看他化自在天外天的方向，只是隨意點頭。

遠烏滿臉震駭，但很快，他就抓住了一線光，&ldo;可遠冬他什麼都沒做過！&rdo;

&ldo;是他還來不及做什麼。&rdo;

遠烏顧不得遠空格外清淡的話語，連連哀告，&ldo;十七兄，遠冬他還什麼都沒做。那天魔氣那天魔氣大概只是他不知從哪裡沾染上的而已！必定不是他自己有意的。&rdo;

&ldo;十七兄，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你救救他&rdo;

與淨涪和尚的結盟失敗，遠空也沒真想絕了遠冬這個族兄弟的生路。

&ldo;所以我才讓他去找二長老。&rdo;

遠烏一時無話可說。

此時，這個漩渦真正的中心人物忽然嗤笑了一聲。

遠烏抬頭看去，直接就對上了遠烏的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已經被厚重的暗色遮掩，饒是遠烏與這雙眼睛的主人一同長大，一時半刻竟也分辨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ldo;你很看好方才那個淨涪和尚？&rdo;

此刻心情混亂腦袋脹痛的遠烏完全不知道遠冬為什麼就問了他這個問題。但對著那雙眼睛，他又無法說謊，只能胡亂地點頭。

遠冬又是嘲諷地笑了一下。

&ldo;那你知道如果我們這次真的與那和尚聯盟，我就回不來了嗎？&rdo;

驚雷打落在遠烏頭上，讓他整個人都懵了。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旁邊的遠空。

面對遠烏質問的目光，遠空並無半點愧疚，他只是抬手一指遠冬，反問道，&ldo;他這般狀態你也看見了，族裡處理起來也相當棘手。佛門正好剋制魔道，如果我們與那淨涪和尚達成聯盟，不正好能請淨涪和尚來幫忙處理這個問題嗎？&rdo;

遠烏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遠空卻又道，&ldo;便是將他送出族地，放到淨涪和尚那裡又如何？看在雙方同盟協作的份上，淨涪和尚想來也不會要了遠冬的性命。&rdo;

他頓了一頓，&ldo;我聽聞景浩界有鎮魔塔，大概對遠東有些幫助。&rdo;

鎮魔塔！

遠烏也是在景浩界中走過一趟的，他還特意調查過淨涪和景浩界佛門，怎麼會不知道景浩界的鎮魔塔是個什麼地方？

但是

&ldo;鎮魔塔鎖不住五色鹿。&rdo;遠烏艱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