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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旭江皺眉,將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行。」
秦期站在原地,像被臨頭潑了一盆水,黑髮擋住他的眼,全身散發著宛如濕噠噠的狼狽和落寞。
陸川出門散心很久才回到酒店,在長期相處的生活裡他大概能判斷這個時間是秦期念書的時間,以往秦期往往捧了一本書慢慢閱覽,他就會順勢黏到他的身邊。
但是現在……
陸川搖頭摸出房卡,離自己的房門愈發近了,他迫不及待想躺到床上不去想那些煩心事。
一雙手忽然出現將他拉進去,房間裡燈光黯淡,唯獨月光映出一片皎潔。
秦期的眼睛滿是紅血絲,全然不見平日裡的溫文爾雅,顯得格外狼狽,見到陸川連忙上前幾步一把將他摟在懷裡,雙臂逐漸收緊,甚至抱得陸川有點疼。
聲音啞得很,像在嗚咽: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第58章 微妙
陸川沉默了好久,久到秦期的心愈發慌張,壓在牆上的手更加用力。
「讓開吧,都靜一靜。」陸川不輕不重地推開架在身邊的手臂,冰涼的手指刺得秦期身上生起雞皮疙瘩。略帶薄繭的觸感輕輕拂過他的臉側的面板。
啪嗒。
門關上了。
秦期垂眸,保持先前的姿勢不動,懷裡少了個人,周身的溫度立馬降下好幾度。他的眸色深沉,濃鬱得像黑色的湖水,寂寥的寒意。
陸川抵住自己房間的房門好一會兒,如夢初醒地走到房子正中央,走到衛生間裡簡單沖涼。
溫水打濕頭髮,水滴順著發梢往眼底鑽,激起乾澀的難受,低頭太久猛得抬起頭,潔白的地磚天花板瞬間傾倒天翻地覆,陸川趕忙撐住牆壁緩了很久,慢慢悠悠地出來栽倒在床上。
頭髮濕漉漉的,他懶得起床找吹風機。
以往秦期在的時候,從來都會扶起他,溫柔又不失強硬地幫他吹乾頭髮,生怕不小心便使得他頭疼的病灶加重。陸川沒骨頭似的趴在秦期身上,聞到他胸膛傳來的海洋味道,放肆地偷笑。
別想了。
他在腦海中制止自己忍不住將思維往和秦期相關的事情上發散,理智告訴他別這麼做,情感卻越剋制越洶湧。
一整個夜晚等到天亮,陸川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睡著,感覺睡了,但迷迷糊糊能聽見所有的聲音,又像沒有睡著過。
不管有沒有休息好,戲還是要拍的。
但是,陸川翻著劇本,嘆出一口長長的氣。
這場戲啊。
一言難盡。
單餘與衛雙相識於弱冠之年,兩人就讀於太學,上學時期便引為知己。朝堂的紛爭還沒有牽扯躊躇滿志的學子們,友誼深厚。哪怕步入朝中,兩人政見不和,仍然永遠為對方留一條生路。
痛苦背叛與糾纏忍讓,各種交織的情感令彼此之間的感情逐漸變味。第一個動搖的是衛雙,一次宴後酒醉竟朦朦朧朧夢見了少年時的單餘劍眉星目,悄悄在罰站時牽起他的手。
春夢一場。
一般的演員之間如果有這種戲份存在,肯定得熟悉一番再來拍攝。但他和秦期是什麼關係,徐旭江預設他們根本不用磨合,上來就放了個大招,準備調動大夥兒的工作積極性。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能想到他和秦期鬧了這麼一出。
化妝間內鴉雀無聲,陸川和秦期各自為營,工作人員兢兢業業地為兩人忙活。秦期手中握著劇本,似乎看得極為仔細,只有他身後的人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翻頁了。而陸川闔眼補眠,任憑化妝師在他臉上折騰,他彷彿坐地成佛一般巋然不動。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瘋狂交換眼色。
「徐導怎麼想的,這兩位明明火星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