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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一條過,趕時間呢。」何平衛催促。
陸川丟下寫滿筆記的劇本找好機位進入角色,這部電影於他而言快要進入尾聲了。
哪怕活成了地下水道的老鼠,還是有人不會放過他。
嚴沉一開啟地下室的門,月光照進的慘白裡映出了好幾個身影,他拔腿就跑,馬上被抓住按倒地上,額頭抵著地板磨出血來。
陰森森的聲音湊近他的耳邊:「好久不見。」
化了灰他都無法忘記的人,當初在爆炸中逃之夭夭的大毒梟。
嚴沉低著頭,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毒梟將一張只剩下一半的照片硬塞到他的手上。
在背地裡的交易中時常用撕成兩半的照片對上後成為接頭暗號。
嚴沉渙散的眼神在盯了良久後聚焦,睜大眼睛,呼吸逐漸急促。
整個昏暗的環境下只有一個人接近窒息而拼命喘氣的呼吸聲,照片上女孩如花笑靨,明媚的笑臉被活生生劈裂,像一條橫貫的傷疤。
是他的妹妹。
毒梟踩著他的臉,腳尖用力,沖他吐了口唾沫:「你不是當間諜當慣了嗎?那就再回你的警局吧,好好配合我,不然這個小姑娘沒有你那麼好的命!」
外面傳來人聲的騷動,幾個人對了個眼神撤退。
月色涼如水,嚴沉感到自己的胃裡撩起一團火,千刀萬剮地在腹中肆虐,他死死捂住,額頭爆出青筋。
他當初不如直接去死。
一喊暫停,陸川立馬跳了起來,抓著照片的一半,招呼配合他的群演將另一半也交給他後遞給顏青:「小顏,回頭給你包個紅包。」
顏青忙擺手:「哥,又不是演了什麼白事,不就撕了張照片嗎?」
劇組慣例,凡是角色和死沾邊,結束後導演都得給演員包個紅包去去晦氣。
陸川揉揉眼睫毛上掛的灰:「總歸不吉利,等著,我再幫你從導演那兒多順個紅包過來。」
顏青大方地笑開來:「那就謝謝哥了。」
陸川的戲是今天最後一場,工作人員忙著收工,他一邊和大家鞠躬「辛苦了」,一邊準備離開。
何平衛不知什麼時候到了他的身後,拍了下他的肩膀,非常自然地走到他的前頭帶路:「走吧。」
陸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皺起眉頭:「走去哪裡?」
「去隔壁劇組串門。」
見陸川呆在原地沒動,何平衛直接急吼吼地上了手。
「哦,你催我原來因為這個。」陸川這才反應過來,甩開何平衛獨自走到一邊,「導演你幹嘛?放尊重點好嗎?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何平衛的臉頓時燙得要冒煙:「我和你什麼時候有關係了?」
「我也不想有,我經紀人昨天才威脅過我。」陸川特意強調自己潔身自好的品格。
「我沒見過他們劇組呢。」何平衛踢走小石子,「林海生之前叫了好幾次讓我去參觀,但我拒絕了。」
「為什麼拒絕?」陸川發誓自己就隨口一問,結果何平衛極不好意思,「啪」得拍了他的肩膀:「唉,我怕我看到他工作的樣子太帥了我把持不住馬上答應他的追求了,那我多沒面子。」
……
汝甚騷,吾不及。
陸川第一次來到隔壁探班,說是隔壁,其實兩者間的間隔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沿著小道走了半天,和何平衛一路閒聊,快到達目的地時他們卻不約而同地閉了嘴。
高大巍峨的民國風建築,雕花鐵門,金碧輝煌的房間內,同樣是劇組,他們因地制宜照搬原地的破,人家直接建了個原址出來。他和何平衛互相瞧瞧彼此身上大褲衩涼拖鞋,爾後又震撼得仰著頭,如同即將躍龍門的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