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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姮只會逞強。
無論受了多重的傷,表面上都是看不出來的,她不喜歡讓在意的人為她擔心,也不喜歡讓不在意的人看到她的狼狽。所以,她看起來虛弱,已代表她已傷重到了極點。
他方才急著安撫她,也是擔心她隨時會支撐不住。
他可以召集整個修仙界最好的醫館為她診治,集全宗門之力收集良藥,也能時刻守在她身邊,甚至能讓師尊出關,取出藏雲宗的千年玉髓。
只要她肯在他身邊。
可她不見了。
這鳳凰應該貼身保護她,但它現在獨自回來了。
謝涔之眼底猩紅,抓著鳳凰的那隻右手已被灼燒血肉,見了白骨,血滴滴答答地落下,還在一遍又一遍地問——
「她到底怎麼了?」
赤言輕蔑地瞥了一眼這個站在玄火中,不要命的凡人。
這個人看起來是最修為最高的一個,已修成了仙骨,上次他就沒在他身上討到太多好處,這樣年輕,這樣的修為,著實是非同凡響。
但是,既然他是修為最高的,那小公主受到的傷,定與他脫不了幹係。
「你也有臉問?」赤言冷笑,在空中一旋身,把他甩開。
謝涔之重重摔落在地,順勢一滾,單膝跪地地捂著胸口,血染上蒼白的唇,一隻手握緊劍柄,另一隻手因為觸碰鳳凰,五指已然白骨森森。
宋西臨驚道:「君上!」已奮力衝過來,為他抵擋致命一擊。
謝涔之說:「讓開,你不是它的對手。」
宋西臨一顫,以被那玄火壓制著跪了下來,渾身冒著冷汗。
他渾身打顫,拼著最後一口氣,用牙縫擠出幾個字,「屬下護衛君上,是屬下的職責。」
謝涔之重新站了起來。
他面色如冰,漆黑平靜的眸子,從這四周一片火海上掠過,看清了每個人痛苦驚懼的表情,又重新回到那憤怒的火鳳身上。
他低聲道:「究其根源,是我之錯,也應由我來應付。」
話音一落,他用唯一完好的左手,重新握緊了劍柄。
他重新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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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修仙界發生了好幾件百年難遇的大事。
那幾件大事傳遍整個三界,令聞著震撼不已,久久難以平靜。
原本被認定是妖魔的藏雲宗長老謝姮,承受第一道刑罰未死,卻覺醒了一部分燭龍神力。
原本要覆滅天下、與謝姮合作的鬼都王,卻被謝姮一劍斬了分身傀儡。
原本自詡正道的蓬萊掌門母女,卻才是真正與魔勾結之人。
原本被認定的一切,悉數反轉。
而那一日,火鳳降臨,死傷無數。
火鳳帶走了謝姮。
誰也不知道謝姮到哪裡去了。
逃走的容清也下落不明。
眾人只知道,那些素來高高在上的掌門長老們,性情驕傲,自詡從來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事後都對這件事保持緘默,談之色變。
說就是丟人,說就是活該。
他們白活了幾百歲,居然到最後,才知道誰是無辜的,誰才是罪魁禍首。
也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謝姮真的要與他們為敵。
而藏雲宗宗主謝涔之,與火鳳的一戰,廢了一隻右手。
比右手更可怕的是,紮根在體內的心魔。
聶雲袖甚至連夜傳書去藥王谷,求她師尊出山,前藥王穀穀主雲渺子隱世多年,此刻聽聞此驚天劇變,忙不迭趕到了藏雲宗。
看到謝涔之的手,雲渺子撫須的手都抖了一下,險些把自己蓄了多年的寶貝鬍子給扯下來。
「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