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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九花穿著寬敞的紗裙,漸漸隆起的小腹在紗裙下輪廓凸現邊緣柔和。他很熟悉那塊地方,一年辛勤耕耘,成果玉米一樣秀穗。農諺雲:六月六,看谷秀穗。他和九花抽穗開花有些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味道,九花發覺黃毛的東西在自己身體裡成長,就告訴了他:
“我有小毛啦。”
“你說什麼?你不是設了兩道崗嗎?”
兩道崗是他們兩人使用的特別語言,說隱語也行。起初,他們都不想出現果實,那會兒黃毛還有妻子孩子,還有預備梯隊安姐,排號也排不到九花。
“我布了兩道崗。”九花很有把握地說。
黃毛聽說有了小毛,這是怎麼回事啊?
“對不起,我偷偷撤了崗。”九花意識到自己任性,如此大事沒和他商量,知錯了,說,“處理掉吧。”
不料,黃毛說:“處理小毛?我要小毛!”
九花那一刻激動得想哭,小毛對於她的意義不僅僅是顆果實,更是拴馬樁,拴住黃毛。
九花穿著寬敞的紗裙在他面前旋轉,她的身體只是中間小小的一部分,他欣賞的目光落上去,像看塑膠薄膜大棚裡一棵茁壯成長的蔬菜。
如今這棵蔬菜給人砍倒,連同小毛。
“是誰殺了她?”黃毛咽不下去仇恨這口氣,他握緊拳頭擂石頭,擂大山發誓找到兇手,為九花報仇,“我要親手殺了他!”
這樣一想,黃毛覺得逃出來對了,不是不相信警方,親自報仇痛快。
黃毛畢竟做過井東市盜竊團伙老大,積累了大量犯罪經驗。分析不難看清來龍去脈:手機——惹禍——殺錯人,九花替自己死的。
既然是手機惹的禍,他開始回想破譯的手機內容。總共偷來四部手機,財政局長、人事局長的手機還沒來得及破譯,組織部長的手機黃毛最不感興趣,提拔用人的事,包括部長自己的提拔,其中有一個年輕的女人部長要提拔她,之間免不了有些交易。
“沒意思。”男女私情的事黃毛不感興趣,扔掉部長的手機。馬市長的手機內容很多,引起他濃厚的興趣……
一隻喪失領地的老鷹飛回來,飛得很低,黃毛感覺到了翅膀帶起的風,一股濃郁的松香味兒,昨晚它一定在黑樟松上過的夜。
黃毛無法安靜地回想已發生的事,不得不對付這隻老鷹。
第三部 第八節(1)
“最近我不過來了。”馬市長邊系領帶邊說。
耿蕾躺在床上望著他,說:“又是忙。”
“特忙。”馬市長穿戴完畢,他要在天大亮之前離開,儘量避開目光,陌生的熟悉的能避開的儘量避開。
“說好的事快些安排。”馬市長臨離開時叮囑。
耿蕾一直躺到9點多鐘,昨夜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後,這個早晨她的心情有了變化。她無法不去想一個人,生命段落中的不能抹去的幾行文字。
“我一輩子都愛你!”耿蕾獲得凌厲第一次關照時說,第二次她加重語氣說,第三次、第四次……說到最後,全白說了,她想自己食言了。
男女之間的情話不必太當回事,認真才是傻子。耿蕾承認自己一開始對凌厲就沒太動情,看好的是他的權力,和可以使自己到達的東西,說利用也行。自己本來是演員,演戲還是輕車熟路的。
“你好像真哭啦。”凌厲問。
“真哭。”
“如何證明不是演員流的那種淚?”
“淚的味道不一樣。”
凌厲從來沒聽說眼淚和眼淚怎麼不同,同樣從眼睛裡流出的東西味道會不一樣?
“你嘗一下。”耿蕾說,“從眼睛裡流出的淚白水一樣無味道,從心裡流出的淚是苦澀的,演戲的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