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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王若朦放下筷子,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瞧著梁輕鳶。如今,在外人看來,他們王家勢頭正盛,樹大好乘涼,可她心裡門清,王家早已大不如從前了,小一輩被外派,老一輩辭官的辭官,修養的修養,大多沒什麼實權,反而是皇后所在李家漸漸拔高。
若非如此,她又何必去巴結李皎鳳,日日看她臉色。相當年,她也是被人捧在手中的嬌女。
再者,她年華已逝,而梁釗正當風華,每年進宮的秀女不計其數,有人便意味著競爭,她都不曉得自己還能得寵幾年,只能在有限的時間內保王家瞧著好看。
「輕鳶,你年紀不小了,能不能有點大人的樣子,沒事做便去御書房找你父皇,去討討你父皇的歡心。」王若朦沉沉地嘆了口氣,這一嘆,她蒼老了許多。「待在寢殿裡有什麼用,虛度光陰。」
梁輕鳶愣了愣,不大明白王若朦說這話的意思。自小到大,她過得太順利,完全沒想過其他的事。她總覺得,有母妃在,自己什麼都不用愁,享受便成。
「母妃,兒臣……」梁輕鳶放下筷子,怯怯地瞧著王若朦,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王若朦抬手,輕輕撫著梁輕鳶的腦袋,頭一次,她露出了一個母親該有的溫柔,「日子過得真快,一眨眼,你都十五歲了。這麼多年,你可曾怪過母妃?」
「不,兒臣不怪。」沒想到王若朦會如此說話,梁輕鳶還真不曉得怎麼接,眼神亂轉,「在母妃心裡,兒臣那麼不懂事麼?」
該在的時候,不該在的時候,母妃都不在,她都習慣了。
「呵呵。你若是真懂事那便好了,母妃還用操什麼心。」說著,王若朦再次嘆息一聲,想想還是將王家的事說於了梁輕鳶,「輕鳶,母妃同你說說話。」
「嗯。」梁輕鳶乖巧地點點頭,直覺告訴她,母妃即將說的話不是好事。
「你不是皇上最寵的女兒,為何能在皇宮裡任性?別人看的是你公主的身份,不,更多的是王家。」說到此處,王若朦眼神犀利,「想當年,你外祖父可是驍勇善戰的大將軍,叫那些個小國聞風喪膽,而今,他年紀大了,力不從心,只留個大將軍的名頭。沒錯,王家在朝廷裡當官的人很多,文官武官都有,然而事實上呢,武官被外派駐守邊疆,文官沒什麼實權,沒有實權做不了事,你聽得懂麼?」
梁輕鳶眨了眨眼眸,勉強點頭,「嗯。」她鮮少接觸朝廷中的事,也不甚在意,總覺得離自己遙遠。
且那些事又無趣又骯髒,她即便是聽了也會自動忘記。
「母妃嫁來皇宮是想讓王家繼續興旺,光耀母族。」王若朦說得很是認真,眼神堅定,似乎那是她終其一生追求的東西,「可惜,母妃年紀大了,鬥不過年輕的美人。」她緊緊拉住她的手,抓得她骨頭疼,「記住,往後你得會討父皇的歡心,而不是整日只顧自己,明白麼?」
「……嗯,兒臣明白。」梁輕鳶瞧著那隻被抓住的手,心頭情緒複雜。
「母妃答應你的事,母妃都做到了,你答應母妃的事也一定要做到。」王若朦定定地注釋她,一句話說得意有所指,說完之後便鬆開了她的手,「吃飯吧。」
「嗯。」梁輕鳶再次點頭,她曉得,母妃在說風羿的事。
兩月後,及笄生辰。
清晨,梁輕鳶早早起來了,按照天巽國的習俗,及笄這日,她得在卯時起床,梳洗半個時辰,換上喜慶的衣裳去祠堂祭拜祖宗。
日出那一刻,梁輕鳶端端正正地邁入祠堂,一一行拜禮。
梁釗站在祠堂前頭,李皎鳳站祠堂裡頭。
等梁輕鳶祭拜完列祖列宗,白茯姑姑為她挽發,隨後,李皎鳳親自為她戴上髮簪。
行過及笄禮後,意味著梁輕鳶步入了待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