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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輕盈的腳步聲隨風而來,直直打斷了風羿的思緒,他側過頭,往腳步聲處望去。
來人確實是魏棲,他認得。
兩人在訓練營裡見過幾次,但彼此間不算熟。一個是明部第一,一個是暗部第一,偶爾會被人拿來說事,虛空比武。
倘若魏棲與梁緋絮的事是真,那他們倆的前路會很像。不過梁緋絮有梁釗獨寵,所以魏棲的路會比他容易走。
一等魏棲靠近假山,數名黑衣人便縱身跳了出去。
然而這場所謂的刺殺毫無懸念。風羿扔了手中的石子,掉頭回瑤霜宮。既然魏棲與孟苟有仇,那自己就不摻和了,還省些精力。
翌日清晨。
「母妃,你去哪兒了?」梁輕鳶放下碗筷,見王若朦滿臉喜色地從外頭回來不由覺得奇怪。
白堇連忙盛了碗小米粥放在王若朦身前,催促道:「娘娘,快吃早點吧。」
「不急。」王若朦擺擺手,氣息稍急,對著梁輕鳶道:「今日李渭堯落馬,你表哥補了吏部尚書的位置。」她眼中的喜色顯而易見,聲音卻還是剋制的。
「是麼?」梁輕鳶淡淡地接了一句,並沒太高興。一來,她對官場之事毫無興趣;二來,她覺得不大對勁兒。既然父皇有意打壓他們王家,為何還讓表哥補那個位置。「那他也算熬出頭了。」
「哼。」王若朦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抬手夾起小籠包往嘴裡送,等全嚥下去了,她才開口,「不是他熬出頭,是李家人太放肆,皇上忍無可忍罷了。說起來,你表哥前幾日連立兩功,時機還真湊巧。」
「嗯。」梁輕鳶點點頭。不管怎麼說,表哥能升職,對王家來說是好事。
「本宮待會兒得去樺妃那兒轉轉。」連吃三隻小籠包,王若朦立馬放下筷子,偏頭吩咐,「白堇,你帶著本宮準備的東西去趟將軍府。」
「是。」白堇頷首。
今兒休沐,不必去學堂上課。
梁輕鳶回到寢殿,打算再做件衣裳。
她鋪了張白麻紙,提筆畫著新樣式的衣裳,準備先打個版。畫著畫著,筆鋒偏了,她腦中在想這幾日做的夢。
夢中,孟苟來到天巽國,與五姐兩情相悅,兩人很快便定了親。成親前夕,孟苟問父皇借了十萬精兵,說是要打下一座城池給五姐做聘禮。
可真到他們成親那日,孟苟沒有帶回一座城池,而是帶了二十萬兵馬。
現實前頭跟夢境差不多,然而從晚宴起開始走偏了。五姐將清白給了魏棲,這還怎麼嫁,除非孟苟的心胸有海那麼大。
再者,現實的五姐和夢中的五姐天差地別。夢中的五姐更像以前的五姐,弱弱的,被欺負了也不會同父皇告狀,而如今這個五姐氣勢很足,對付李妍媃來絲毫不會手軟。
毫筆無意識地遊走在白麻紙上,一筆一劃,緩緩勾勒出一張青年男子的臉。
「咔嚓」,風羿又捏碎了橫樑上的一塊木板。
「嗯?」梁輕鳶被木板斷裂聲拉回注意力,她仰頭看向上頭,問道:「你再回答一遍,我跟梁緋絮誰更美?」
風羿心頭有氣,不大想回話。一望她滿臉期待的眼神,他的嘴巴飛速忽略腦子,「公主更美。」
梁輕鳶又問:「真話?比真金還真?」
「真話。」風羿點頭,「比真金還真。」
梁輕鳶斜靠書案,暗自琢磨著,風羿是不是做暗衛做久了不懂感情。
不對,她記得,自己曾問過他是否有心上人,他說「有」,可她從來都沒聽他提過自己的心上人,也沒在他身上發現過這個所謂「心上人」的蛛絲馬跡。
難道說,他是誆她的?為了不讓自己逗他?
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