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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纏著那魂絲慢悠悠地向上,直到將鬼二的魂絲完全包裹住了。
鬼濉的瞳孔微微放大,他猜到了顧言風要做什麼。下意識地搖頭想要制止,可哪有什麼制止的機會。
纏住鬼二魂絲的鬼氣驟然外擴,硬生生扯下了最外層的魂絲。
被扯下來的魂絲如同一根殘枝,被隨意拋棄在了地上。
鬼二經受不住生剝魂絲的痛,早已疼暈了過去。
鬼濉手腳並用著爬向前,想要接住自己的弟弟,卻被腳踝上的鐐銬牽絆住了。
「你要殺便殺!何必這般折磨他?」鬼濉猛扯幾下,失了力,歪倒在地上。「顧言風,我只道你是紙捏的性子,今日才發覺看走了眼,你那哪是白紙性子,分明是摻了毒的!」
顧言風並不在意鬼濉說什麼,他回眸看了眼癱軟在地上的鬼二,朝著守在監牢外的端卯微微昂起下巴,端卯會意,提著彎刀走了進來。
泛著寒光的彎刀劈開了冥河水,站在了鬼二的膝骨上。
暈過去的鬼二,猛吸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喉嚨間溢位了一絲痛呼。
鬼濉眼眶通紅,他看向顧言風,滿是殺意。
「鬼二占卜出了什麼?」顧言風見鬼二醒了過來,再次放出了鬼氣,萬分繾綣地纏上了他正顫動著的魂絲,「還不打算說說麼?」
眼瞧著顧言風打算故技重施,將鬼二的魂絲再次硬生生扯下來幾柳,鬼濉垂下頭,眼皮微微顫抖著,囁嚅著嘴唇,「我說。」
鬼二的痛呼聲再次響起,鬼濉抬起頭,恨恨盯著顧言風,仿若要將他生啖了般,抬高了聲音,「我說!」
「神祇重歸,魔頭降世,妖鬼末路。」鬼濉費勁地仰起頭,他看著顧言風,將這十二個字又重複了一遍,「神祇重歸,魔頭降世,妖鬼末路。」
顧言風收回了鬼氣,不再看鬼濉。臨出監牢時,輕聲吩咐道,「把鬼二帶回去,我有話要問他。」
鬼二被重新帶回了自己的監牢,他已經沒有力氣支撐自己了,牆上的鎖鏈將他拉扯著,硬生生刮下來不少血肉。
顧言風站在他面前,揮手驅散了監牢外的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鬼王大人……」鬼二的聲音氣若遊絲,他輕咳一聲,費勁兒地抬起抬起眼皮,「大人又想占卜那位林姑娘如今在哪兒嗎?」
顧言風看了眼面色蒼白,搖搖欲墜的鬼二。緩緩搖了搖頭,「我想你替我卜一卜,我同林塗的以後。」
鬼二指尖微顫,布滿掌紋的手掌當中躺著兩枚發綠的銅錢。
顧言風的視線落在那兩枚銅錢上,鬼二手一輕翻,兩枚銅錢緩緩穿過冥河水落在了監牢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鬼二眯了眯眼,手指掐算兩番,輕笑一聲,看向顧言風。
「胡海悠悠……」鬼二伸手揩去了嘴角溢位的鮮血,「神佛難扶。」
「鬼王大人。」鬼二嘆了一聲,可那聲嘆息裡卻仿若含了嘲弄,「您與那位林姑娘,屬實是哀木遇冬,孤舟逢浪,不得善終。」
顧言風垂在身側的手狠狠緊握,鬼二說完似是仍舊不過癮,笑了起來。
那笑聲落在顧言風耳中,刺耳得很。
「鬼王大人。」鬼二眼眸下垂,看著顧言風掐住自己咽喉的那隻手,他喘著粗氣,詞句破碎地從喉嚨間溢位,「您便是殺了我,這卜出的結果也不會改變分毫。」
「鬼王——」景堯闖了進來,他收回落在顧言風手上的視線,抱拳行禮,「端一回來了。」
顧言風收回了手,一時間,咳嗽聲充斥了監牢。
「你剛剛想殺他?」景堯跟在顧言風身後,壓低了聲音,「你忘了先前不動他們只是將他們關押在冥河監牢的原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