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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不勞煩你了，由我們兩位男士親自下廚。」

說完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對她眨眨眼，

「這是我的房間，不必拘束。」

林佑辰徑直去了廚房，洗淨手之後，站在季峰身旁幫忙擇菜，嘮家常一樣隨口問道：

「季叔，什麼時候和我媽去領證？」

季峰手一抖，手裡的香菜掉了兩根，轉頭看向林佑辰，卻見他笑得一臉壞相。

本想說他兩句，話到嘴邊又嘆了口氣，繼續擇香菜，

「你媽不想和我結婚。」

「為什麼啊？」

季峰抿了抿嘴，耿直的面容上多了幾分無奈，

「她說，這麼大年紀了還結婚，讓人笑話。」

林佑辰搖頭，「思想還是這麼迂腐，歲數大了就不能追求愛情了？何況你們倆年紀也沒那麼大啊。」

季峰又是一嘆，「也沒啥，就這樣吧，反正在醫院也經常見著，沒事了就一起說說話，也挺好。」

林佑辰斜睨著他，笑問道：「甘心嗎？」

季峰猶豫了一下，點頭，「甘心。」

林佑辰把擇好的菜丟進洗菜筐裡，開啟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掩蓋了兩人低低的交談聲。

「我媽這輩子挺苦的，」林佑辰垂著眼緩緩道，

「我爸去世得早，爺爺奶奶那面跟我們斷了聯絡，我媽就一個人拉扯著我長大，又要上班賺錢，又要照顧我，這些年很辛苦。」

季峰微怔，他還是第一次聽林佑辰說起這些往事，也是第一次知道林姝渙的過往。

他是三年前來的這個醫院，認識林姝渙滿打滿算也只有三年，那時她已經是主任醫師，工資待遇很高，又住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小區，一直以為她的家境應該不錯，沒想到……

林佑辰拿起菜刀，熟練地切著菜，繼續說：

「我上大學之後就半工半讀，不再要她的錢，可她還是過得很仔細，一塊錢都捨不得花。這個房子還是我工作之後給她買的，您不知道我們家原來住的地方離醫院有多遠，」他笑著看了季峰一眼，說了個位置，季峰一愣，

「那裡到醫院開車也得一個多小時吧？」

「嗯，她之前往返都要坐公交車，一個來回三四個小時都耗進去了，路上還要去接我，到家再做飯……後來我長大了些，放學就去醫院找她，餓了就在食堂吃飯，晚上就找個休息室住，就這麼過了那些年。」

似乎是提起當年的事，林佑辰的笑容有些苦，頓了頓，又說，

「不瞞您說，我也給她介紹過幾次老伴兒，可她都不同意。我瞧著她待您不太一樣，以為你們倆能在一塊呢，可這都兩三年了，你們還是相敬如賓的，我看著都著急。要不是她這次生病，我也沒打算干涉你們……」

季峰慢慢吸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麼。

林佑辰把切好的菜擺到盤子裡，轉頭看向季峰，認真說道，

「季叔，我媽前半生已經很苦了，我希望她下半輩子能過得開心點兒。您如果對她是真心的……」

「我當然是真心的！」季峰急著表態，憨厚的臉上有些泛紅，

「只是她不願意，我也不想勉強她。」

林佑辰笑了，掃了眼從廚房門前經過的身影，又說，

「既然這樣，那我去勸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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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妤四下打量這個臥室，比她住的那個房間小了一半還多。

一張窄窄的單人床，上面鋪著藍色床單和淺藍色枕頭；床邊是一張寫字桌，桌上隨意擺放著幾本書，一盞簡潔的檯燈，和一個白色花瓶，裡面插著幾支叫不出名字的小花；房間另一側是白色衣櫃，空白的牆上還掛著一些各種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