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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門,裡面空無一人,顧年禕發現裡面的燈居然全開著,這裡和下方的房型不同,快有下面兩個大,而且有窗,浴室的方向也不一致。
正對著下方的地方放了一張桌子,桌下被顧年禕敲開的地方有一個小破洞。
他有點頭暈目眩,本只是想蹲著檢視一眼,結果手腳失力一下跪到地上,不得不用手撐著地板,而身後的人已經陸續跟到了這一層,再次進入房間,把房間圍了起來。
地板上看得如此明顯,被膩子重刮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出新鮮,顯得和其他地方格外突兀。
顧年禕想站起來,幾個警員卻已經過來把桌子搬開,他們帶著手套,蹲下來就開始用鏟刀鏟掉了多餘的部分,顧年禕還想上手,一個人道:「沒事沒事我們來。」
等木板可以活動了,他們幾個人把它撬起來,才把上方的木板搬開。
搬開的那瞬間,顧年禕感覺自己腿都軟了。
許洛的背部和下半張臉完全暴露在了燈光下,因為撕扯破裂的衣服,露出了後背一些陳年的傷痕,他的身體框在一個長方形的橫條中,像蒼白悲傷的油畫。
顧年禕的心都快跳到了胸口,周遭的手在掰著旁邊的木板,顧年禕的手卻已經伸入狹窄的地板下,撫摸到他的肩膀,擋著他的臉部,生怕那些細碎的灰塵和木板的邊緣刮到他一點。
他的嘴角都破了,還有膠布貼著的痕跡,顧年禕伸手蹭了蹭那痕跡,下唇被咬得發白。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好像是被七氟烷麻醉後的狀態阻止了他的思考,暈眩和嘔吐感還如影隨形,但一切的一切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
他只覺得心臟被困在枷鎖之中,正在燃著灼灼的火,快把他的身體燒穿。
「三二一——」
「起——!」
「出來了,可以弄出來了!」
許洛的上半身可以出來了,顧年禕傾身上去抓著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用身體裹起,不讓周遭的人碰他。他之前就已經撕開了許洛嘴上的膠布條,纏繞得緊緊的膠布讓他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甚至呼吸都困難。
他們明明只是一晚不見,顧年禕感覺他抱在懷裡,單薄得像餓了三天的野貓,後背得骨頭隆起,頭無力地垂著。
顧年禕把他翻轉過來,手扶著他的臉頰,把他臉上潮濕的頭髮撥開,許洛那張白淨漂亮的臉上,只有嘴角突兀的傷痕。
「許洛……」他沙啞的聲音,低聲喚著,「許洛,醒醒……」
看起來和他的症狀一樣,不知道是吸入麻醉劑後昏迷未醒,還是因為持續性的失血,又或者兩者都有,他試圖拍臉讓他清醒,但許洛顯然沒有任何動靜,只是胸口的震動好像是要咳嗽,在顧年禕奮力拍了幾下後,許洛大力咳嗽了兩聲,蹙緊了雙眉,又慢慢鬆開。
顧年禕一下慌了,他必須讓許洛立刻去醫院,不管如何,麻醉代謝不掉會有生命危險,況且他還在無意識的時候。
周遭的人已經開始騷動,這時,李邰終於肯高抬貴腳上了樓。
他在門口看見,真從地板下挖出個人來時,也很震驚道:「怎麼真有人在地板裡,他是死了嗎!」
「沒有……還活著。」一個警員道,「現在要儘快送醫。」
「愣著幹嘛,聯絡急救啊!」孫城明道,「快點快點快點,讓出通道來!」
「急救車幾點來,不要耽誤事。」李邰也道,「送他去醫院,找人看著他,醒來沒醒來都隨時匯報給我,這個房間給我好好檢查。」
「不勞煩,我自己送他去醫院。」顧年禕說著就把人打橫抱起來,許洛的頭無力向後靠著,脖子呈出了修長的頸部線條。
顧年禕把他的頭摟著按在自己肩膀上,接著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