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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年禕聽聞這句話時候,感覺自己的後背爬起一陣電流,接著,許洛那沉穩的聲音道:「他說,那時候他就知道,外面的叔叔死了。」
「但孩子的死亡教育缺乏,通常這個『死』字不會給他帶來太多的驚恐,這部分恐懼甚至沒有超越自己母親給自己帶來的。他也只是這麼看著,和他對視著,後來他坐在裡面睡著了。」許洛說這些話時,語氣愈發的冷漠,「聽起來有點離奇吧?」
許洛重新展開那張紙,指著那孩子畫的屋子,凌空點了點:「仔細看。」
顧年禕在開車,他不能看,後座的小孫才探身過來。屋內的人的腦後有兩條線,是個馬尾辮子。
「屋裡關這個女的。」小孫道,「是畫的他媽媽?」
「不管這個女孩是誰,這種典型的性別特徵已經反映了他的內心。他懼怕這位女性,或者愛慕這位女性,甚至想成為她,把自己比作她,他把她囚禁在自己設計的房屋中,而不是選擇畫他自己。」許洛道,「我其實有點擔心這樣的孩子,長大會成為什麼樣子?」
哪怕小孫說了句「許醫生,你可真善良。」,顧年禕也莫名在許洛這段話裡,聽出了一點莫可名狀的期待。
在他看來,他可沒覺得許洛是真的在擔心這孩子,他好像只是對於他的變化很感興趣。
顧年禕吞嚥了口口水,吐氣道:「他需要儘快安排心理疏導。」
「我已經聯絡我認識的心理衛生機構,讓他的父親去尋求幫助了。」許洛用手撐著頭,「孩子的心理問題非常嚴重,如果不是這次的事件,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這類現象如果不被關注,或許未來有一日,他面前的這一幕會復現。」
許洛的寥寥幾句話,讓顧年禕深感一塊石頭悶在胸口,後座的警察都道:「這孩子真可憐……被關了五個小時啊,哎……」
「虐待小孩就是構成故意傷害,這可是要付刑事責任的。」顧年禕決定不和他們聊這些虛無的事情,就扯開話題道。
「所以我也和他父親說了,來警察局先備案。」許洛道,「原諒是他們的事,追責是警察的事,我看他們也並不想原諒。」
許洛這幾句話說的淡淡的沒有什麼波瀾,但在顧年禕心中又莫名增加了分量。
這次倒像句人話。
「許醫生,你對兒童心理教育也有研究嗎?」小孫好奇道,「還是心理學這些東西是相通的?」
「當然。」許洛溫和笑笑回頭,道,「沒有人出生就有犯罪的慾望,成因大多來自於成長環境,好的家庭教育當然影響孩子的一生。」
「那愛人呢,比如我老婆呢?」小孫指指自己,「我感覺我老婆影響我挺大的。」
許洛轉過臉,看向前方:「愛人啊……是伴侶之間的互相影響,我也不好說……」
「我老愛她了。」小孫嘿嘿笑道。
「看得出。」許洛點頭說。
說罷,他還似笑非笑轉眼看顧年禕,忽然道:「顧警官,你談過戀愛嗎?」
「……」顧年禕硬邦邦回答,「沒有,沒空談戀愛」
「支隊長副支隊長局長可不都比你忙,還不是各個有老婆?我看就是喜歡他的人太多了,他眼光高,一個都看不上。」小孫指著顧年禕笑,「是不是啊顧仔?」
「是個鬼……」顧年禕有氣無力吐槽道。
許洛扯著嘴角笑笑,手墊著下巴,看向了窗外的街景。
晚間九點半,他們的車到達了一處住宅小區,三個人開了執法警車大搖大擺地進了門,保安還熱絡給他們指路。
看起來算是比較高檔的小區,摟盤也顯得都都很嶄新,夜深人靜的,摟道的燈都已經熄滅。
他們進了電梯上樓時候,小孫左右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