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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許洛示意他先別激動,手牽著小孩的手把他拉過來,繼續道,「寶貝,之後呢,你在廁所裡有沒有喊媽媽?」
「我沒有哭。」小孩往後縮了縮,可能回憶起了那一段,滿臉都是懼怕,「媽媽讓我安靜,否則爸爸不會來接我,我就一直站著,站累了就坐下來。」
顧年禕手指按著耳機,聽見這句話時心裡泛酸,想到這個孩子被他們發現至少也要早晨十點多了,他在裡面一個人快待了四個小時,期間因為本能的懼怕讓他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中,他們看見他時候的大聲哭泣,已經是恐懼到了剋制不住的狀態吧。
他想到這些,心也跟著揪起的疼,感覺這孩子太可憐了。
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這母親抓過來問責,到底是為什麼狠心把這小孩丟在雨夜的女廁所裡。
他手指團緊握住,手背繃著青筋,擰緊雙眉試圖剋制自己的怒火。但此時,許洛的聲音還是那麼淡定而四平八穩,充斥著力量。顧年禕瞥眼看他,那種他穿著一層偽裝衣的感覺再次出現了,但他身披著玻璃窗攝入的晚霞,背後鋪著薄橙色鍍著金邊,此刻又不算那麼討厭。
「告訴我。」許洛問,「你趴在那個小窗戶上了吧,你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窗外有個叔叔看著我。」小孩吞嚥了口口水,仔細看他的額頭還出了細密的汗珠,似乎回憶起那一晚還心有餘悸的,他抬手比劃了一下,「他躺在那個大浴缸裡,我看見他在淋雨,他正在看我,我就和他揮揮手,可是叔叔不理我。媽媽不許我出去,我不能去找他。」
小孩說著還重複了一下揮手的動作。
許洛吸了口氣,沒有再問下去。
顯然那個時候,正是大雨滂沱的早晨,兇手已經打掃完現場離開,留下一具怒目圓睜的屍體躺在血水之中。窗臺上,瓷磚已經被粘合回該在的地方,繩子和刀具還有那並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椅子,也在短時間被快速被打掃完了。
但這又給案子提供了一個思路,至少六點多時,現場已經恢復乾淨,那時醫院開始有人走動。
孩子的母親朱蕾也沒有說實話,那個和她相處了一夜的男人是誰?
「哥哥。」小孩第一次認真看著許洛,他眼睛很漂亮清澈,小嘴開合,「那個洗澡的叔叔怎麼樣啦?」
「……」許洛垂下眼,剛要準備開口,小孩又說:
「他不動,是不是死啦?」
顧年禕聽不下去了,他立刻起身走出了辦公室,許洛則上前了一步,繼續安撫著孩子的情緒。
「哎哎哎!小顧!」一個警察看顧年禕出來了道,「那個朱蕾聯絡上了,但對方情緒激動有點不肯配合。」
「不配合?」顧年禕擼起袖子,燃著他滿身燥熱的火,「她有什麼資格不配合,我親自捉她去。」
他算是聽明白了點,有個和自己長很像的男人和朱蕾六點多在五樓雜物間親熱,把小朋友陳唯文弄醒了。
之後那母親就把小孩丟進頂樓衛生間鎖著,本來的目的是試圖教訓一下小孩,回頭和自己男人親熱完把這事情忘了。
也未必是忘了,可能就是單純的壞,單純的惡毒和自私。
顧年禕至今也想不通,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態能把親生孩子一直撂在雨夜的廁所裡的不聞不問的,如果恰好撞見兇手行兇呢?這個孩子會遭受怎麼樣的迫害?
……顧年禕不敢想。
所以見到孩子的時候還擺出一副擔心的嘴臉只是演戲,孩子產生失語現象的可能也並不是看見外面的景象,而是看見了自己的母親?生怕自己母親對自己做什麼,再也不敢開口說話了。
顧年禕捂著腹部,感覺心疼,又相當反胃。
已經找到了朱蕾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