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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們也在?”
盧秉一看到他們,愣了一下。
範澄扉還沒開口,便被顧暝搶先了:“說來話長啊。”
盧秉一眼睛一亮,忘了額頭上的傷,也忘了自己的任務:“聽起來很曲折嘛,說出來,讓姐幫幫你!”
“哪敢勞您大駕!”顧暝笑著擺擺手,但還是告訴了她真相:“你們學校的博物館被盜了。”
“被盜?什麼東西被盜了?”
範澄扉靠著椅背,注視這兩個傢伙。之前明明還互相看不順眼,現在竟然稱兄道弟起來。
“新收的畫。”範澄扉替顧暝回答了,想到自己實驗室還有事,便索性將“導遊”的位置讓給盧秉一,“你帶他到處走一走,我先撤了。”
“可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啊!”盧秉一想起送印章的事。可範澄扉並不理會,留給她一個背影,便走遠了。
她望著顧暝和那個小姑娘嘆氣。小姑娘給她倒了杯水,說了句“館長快回來了”,也匆匆離開。
環顧四周,斑駁的牆體上滲出水漬,木質的辦公桌再放幾年,也能成文物。這環境,她可不願多待。
這麼個被人遺忘的校博物館,究竟能失竊一幅怎樣的名畫?
直到袁館長風風火火趕回博物館,盧秉一終於得到了答案。
“是《忘川凌丘圖》。”袁館長摩挲著印章,取出印泥,悉心蘸起,沒有表露出絲毫焦急的情緒,彷彿失竊的是別家博物館。
“不可能!”盧秉一驚呼。
顧暝也是一驚。
《忘川凌丘圖》本來只是一幅普通的明代山水畫,連作者都有待考證。然而,幾經轉手,每位擁有過它的收藏家都遭遇了不幸,便使它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陰影。背後的故事眾說紛紜,但有一點為眾人所認同——這是一幅受了詛咒的畫。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袁館長仍舊雲淡風輕。
盧秉一語塞。
顧暝開口了:“這畫是從哪裡得來的?”
“一位老教授的親戚捐出來的,大概是害怕出事吧。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這兒廟小,偶爾收件文物,是很不容易的。有人肯捐,我們哪有不收的道理。”袁館長說著,落寞地將眼神投向門外。穿過走廊,那裡便是展廳入口。
片刻,他收回目光,轉而愉悅道:“小盧,這兩方印章甚好,替我謝謝你父親。”他說著,端起印譜輕輕一吹,紙上的白文小篆曲折舒展,意趣盎然。
盧秉一點頭,笑了笑。顧暝無意一瞥,印章好不好他並不知道,但是……
“金聲玉振怎麼成了金聲‘王’振?”他捅了捅她,悄聲道。心想這館長什麼眼神啊,連這麼明顯的錯別字都認不出來。
盧秉一白了他一眼,分明在說沒文化真可怕。
趁館長轉身找書的間隙她比劃了一下。
“小篆的玉字是沒有點的,和王字長得很像。中間一橫偏上為王,三橫等距為玉。不信的話,你去翻翻《說文解字》。”
顧暝訕訕一笑,又不是人人都念中文系,自己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要是換成他熟悉的領域,也總有盧秉一看上去像文盲的時候。
館長回身,抱歉道:“大家下午要去市博物館開會,我先去安排一下事情。你們可以四處走走,我已經交代過其他館員了,他們會全力配合你們的調查。”
盧秉一剛想否認,忽然覺得跟著警察查一次案也挺刺激的,便應承下來,將顧暝生拉硬拽地拖出館長室。
她想到之前的“王”“玉”問題,覺得自己還沒講清楚,又開口道:“漢字中所謂王字旁的字,其實基本都是從玉的,而非從王,所以應該管它叫斜玉旁,比如玩、環、瑪……”
她講得起勁,再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