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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明白了。」

一番交流，周恆突然語鋒一轉，反問導演：「片場是不是經常發生在化妝品裡面動手腳害人出醜之類的事情？」

「什麼！」

導演驚呆，不假思索地說：「別人或許會默許大牌演員用這種手段欺負新人，但在我的片場，這麼惡毒的事情是絕對不允許的！」

「如果已經發生呢？」

「追究法律責任，列為劣質藝人，永不再合作！」

「導演果然是個正直的人。」

周恆微笑著，走向武術指導：「老師，今天的打戲是不是很高難度？」

「對他們是高難度，對你也就是灑灑水啦」

武術指導笑呵呵地和周恆開玩笑。

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他看到了武俠復興的希望。

……

半小時後，大決戰這場戲的所有演員包括群眾演員全部到位，在導演的統一調配下各自站好，燈光師、道具師、控制威亞的工作人員……各就各位！

「《華錦沉香》第一千九百七十二場戲！開始！」

導演一聲令下，演員們各自走位，飾演男主角的令狐天在群眾演員們的配合下手持道具劍殺出重圍，滿身是「血」地衝到飾演大反派的周恆面前，雙目圓瞪，張口便是：「1234567……」

對令狐天拍戲不背臺詞的大牌毛病早已瞭然於心的周恆啟唇，態度高傲：「對不起，無可奉告。」

「——你！」

被周恆的輕蔑傲慢眼神刺激到的令狐天非常難得的蹦出一個字的臺詞，眼中更閃爍微妙不安：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臉上塗了動過手腳的粉底液竟然到現在都……

「你在糾結什麼？」

周恆伸手，捏住令狐天的下巴，渾然天成的高傲宛如凰無意本尊親臨：「終於發現不管你怎麼努力都不配站在我面前以平等的地位對我說話？」

他說的是凰無意的臺詞，落進心懷鬼胎的令狐天耳中，帶著濃濃的公報私仇的味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

被激怒的令狐天脫口而出。

一旁導演聞言大喜，舉著喇叭喊：「不要停！就是這種感覺！繼續！繼續！」

令狐天：……

周恆卻是微微一笑，帶著穩操勝券的沉穩：「你說呢？」

「你——」

「我原以為你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如今發現你不過是庸俗眾生的一員，你身上沒有也不可能存在值得我駐足賞玩的東西。」

「所以……」

令狐天演戲三年，從未像今日這般被對戲的人壓得喘不過氣。

「你心裡清楚……」

周恆故意低頭，貼著令狐天的耳朵，以只有兩人能聽清的聲音說：「粉底液的事，我已經知道。」

「你想怎麼樣！」

令狐天面色大變，慌得聲音都發抖。

周恆：「你覺得我想怎麼樣？」

「你要勒索我！」

「聽這口氣，莫非你曾經被人用類似的名義勒索過？那可真是貨真價實的劣跡藝人。」

因為是用凰無意的語調說話，臉上又畫著邪魅的教主妝容，此時此刻，從周恆口中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會像錘子般打在令狐天心頭，打得他心神不寧、魂不守舍，若非導演舉著大喇叭大喊提醒，他甚至都忘記他演的男主角會在這時將道具劍「刺」進周恆心口！

「我不會輸給你的！永遠！」

一聲怒喝過戶，令狐天將道具劍「刺」進周恆心口。

「cut！」

導演大喜，讓演員們暫停，道具師上前給周恆塗人造血漿，給令狐天綁鋼絲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