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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華照在他們身上,寧謐而美好,卻不經意間透著一分蒼涼之意。
“這絲絹,可是對你很重要的人所贈?”
“一箇舊人罷了。”
天剛矇矇亮,天際的明月還未隱入雲中,玉曦便醒了,然而當她睜開眼的時候,卻並未在屋簷之上,她抬頭打量著周圍,自己竟躺在一張綾羅鋪就的床榻之上,然而除卻這張床榻之外,周圍的一切卻裝點的極為簡單,一張檀木桌椅和那些再平常不過的器具之外,沒有絲毫多餘的東西。
然而莫名的,屋內卻有一種是極為舒適的氣息,淡而寧遠。
昨晚的記憶在腦子裡不斷翻湧錯亂,玉曦竟覺得胸口處鬱結的厲害,想到昨晚林煜所言,雙眸忍不住一黯,心像是針扎一般的疼。
一夜未眠,想到熬過昨晚今早便能回到相府,可是不知為何竟沉沉的睡了過去,看這屋內的裝飾,應是林煜別苑的屋子了吧。
越想心越是亂,索性披衣起身,然而剛一起身,便看見床榻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疊衣物,玉曦仔細看了片刻,才知這是宮裝,看來林煜早已安排好一切了吧,換上這身宮裝後便能出這個宮了。
玉曦忍不住輕輕一嘆,隨意換好衣物後便走到了窗前,吹著涼涼的晨風,心頭的躁動也平復了不少。
天邊晨曦將起,待打理好一切後,玉曦才輕輕地推開房門,卻見林煜靜靜地站在臺階前,清風拂過,帶起他身後的黑髮,宛若神祗一般,彷彿永遠也觸碰不到。
“寧小姐醒了?”像是聽到她的腳步聲,林煜轉頭,便笑了。
“嗯。”玉曦輕聲道,看著林煜的面容竟有片刻的失神。
“昨晚見寧小姐似是不習慣睡在屋簷吧,在下便點了寧小姐的睡穴,自作主張將寧小姐帶回了屋內,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寧小姐海涵。”
雖是如此說著,然而林煜的口吻卻是不容置疑的。
“我……”
玉曦忍不住苦笑,我要的何曾是此?能與你在一起便已知足。
林煜見她微微低垂著頭,眸中閃爍著一絲黯淡,只是微微一笑,上前幾步走到她身前,“在下先帶寧小姐去東宮西面的寒月亭稍後片刻,那裡僻靜,待我同殿下交代後,便能送你出宮。”
“有勞了。”
玉曦極為客氣的說道,晨曦的薄霧濃重,幾滴溼露沾染在玉曦俏鼻之間,至始至終,她都沒有抬頭看他,直到他轉身走去,她才緩緩抬起頭望著他的背影,隱於霧氣之中,朦朧至極。
也不知走了多久,這東宮之中迴廊曲折,幽徑迂迴,玉曦只是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不多一言,一陣風從小徑裡吹來,揚起牆角細小的飛灰,灰白的塵土打在她細嫩的臉上,竟有些微微的疼,思緒被拉回,不多時,便聽見遠處一陣穩健的腳步聲傳來——
“你在這裡等我。”林煜輕聲說道,隨即將玉曦掩在幾塊假山石後,玉曦點點頭,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又生生的嚥了下去。
得到了玉曦的回答,林煜也不再多言,抬步像那腳步聲走去。
“殿下。”
依舊是恭敬如斯的聲音,玉曦心裡卻猛然一驚,沒想到剛才那腳步聲之人竟是當今太子——獨孤燁。
林煜眉峰微擰,雖是極細微的動作,然而玉曦卻是看在眼裡,看來獨孤燁的出現是林煜始料未及的,之前他想將她帶到寒月亭,定也是為了怕向太子請旨之時,太子與她相見時那般尷尬的情景。
畢竟是她逃婚在先,太子不深究已是下了個臺階,這其中自是少不了林煜的周旋。
玉曦心裡莫名生出一股暖意,之前林煜所做的種種也都有了個解釋,他這般做說到底也是維護她罷了,可是玉曦卻忍不住有些悵然,他們非親非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