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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長一邊看著記錄,一邊不時地插上一句,進行確認。
「市長先生時常進京,除了公務以外,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行動?」等有島講完有關市議會的一大段介紹,警長又問道。
「沒有什麼特別的行動。只是,傍晚辦完公務返回會館後,經常會在大堂的公用電話往什麼地方打電話。」
「哦,公用電話?打電話的話在房間裡也可以打吧?」
「從房間撥打的話,話費都算在出差經費中的,市長一定是不想這樣才用公用電話打,他在公私分明這方面很嚴格的。」
關於電話的事,田代沒有追問下去,他猜想可能是打給東京市內某個熟人的。
「其他您看還有什麼能想到的線索?」
這時候,有島腦海里忽地閃現出一件事情:三天前遠山曾說起過早川進京了。
早川準二議員也來東京了。這是遠山派中的某位議員電話告訴遠山的。不用說,早川是與保守派針鋒相對的革新派議員,本人又非常熱衷於政治鬥爭,為了此次市長進京一事,他還在議會上提出彈劾。
有島簡略透露了下早川之事,田代警長立即雙眼放光,問道:「這位早川議員先生是怎樣一個人?還有,他來東京,是不是有熟人為他提供住宿?」
「這個……我不清楚。不過我們的市議員來東京的話,倒是有家定點的旅館,可以打折入住。他大概就住在那裡吧。」
警長記錄下了那家旅館的名字。
6
「爸爸可真能睡啊!」
芳夫一邊往麵包片上塗黃油,一邊朝裡屋望了望說道。
說是裡屋,其實這套公寓房總共只有兩個房間。早川準二裹著被子,就睡在裡面那間近十平方米大的屋子裡。昨天睡到傍晚才醒,吃過晚飯馬上又睡了。腦袋從枕頭上出溜下來,歪在一旁,嘴巴稍張,發出輕微的鼾聲。
夫婦倆在廚房急急巴巴吃著早飯。只有這間屋子的視窗透進來微弱的晨光。現在已過了七點鐘,上班的公司在市中心,所以這個時間必須吃早飯了。
「昨天晚上你回來得晚,今天又走這麼早,跟爸爸一句話都沒有說上呢。」
「真是個怪人。大老遠地從北海道跑過來住到咱們家,結果……不過,他太累了才睡到這會兒,總不能把他叫醒呀!」
「到底上了年紀,你看他動不動就累成這樣子。好吧,不要叫醒他,反正還要在這兒住一晚上,你今天下班早點回來就是了。」
「昨天實在是沒辦法,我不知道你爸爸來嘛,今天一定早點回來……他今天晚上真的還住在這兒嗎?」
「他是這樣說的。就算他說要回去,我也會留住他的,讓他等你回來再說。」
夫婦二人又望了一眼熟睡中的早川準二,他歪在一邊的臉一動不動,彷彿被固定住了一樣;張開的嘴巴也只有一呼一吸的時候,才像魚嘴似的微微翕動;頭上的白髮閃著亮光,額頭沁著油汗。
「爸爸真的是老啦,跟上次見到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簡直快認不出來了。白頭髮、皺紋也多了不少。」
「可不是嘛。昨晚上我也說了,還是早點把議員辭了算了。他從年輕的時候起就一直為貧苦的人們大聲疾呼呢。」
「是啊,正因為熱愛這條道路,爸爸才會感覺這輩子滿足了。跟他比起來,我這個工薪族才叫可憐哪,時時刻刻都得留意上司和同事的臉色,說的話一多半都不是真心話!」
「行了,就別發牢騷啦,這樣子你老婆不還得指望你過日子嗎?工薪族確實值得同情,但如果什麼都順順噹噹的話,日子就會出問題的。好啦,只有忍著點,不要自暴自棄,本本分分地做事情,不然還有什麼法子呢?」
這時早川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