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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看出來這人不是演員,應該是個投資商——倒並不是因為這人長得肥頭大耳。相反,他其實算得上濃眉修眼,也是個業界精英的樣子。
但這人坐在一顰一笑都光風霽月的江上清旁邊,差距就明顯起來。普通帥哥跟明星還是有壁的,一眼就能分辨是演員還是普通人。
她在心裡慢慢猜他的身份,一抬眼,看到坐在他旁邊的金可撫正和他在耳語,姿態很親密。
難道他就是剛才鄭錚口中的金可撫金主?
猜到這裡時,這人正和江上清講完話,眼光落在姜含笑的臉上。
出乎意料,他的目光停在姜含笑的臉蛋上很久,像是在打量和衡量什麼。然後看著她,輕微地點了一下頭,淡淡一笑,讓人有點後背發涼,「沒關係。」
第二天開拍。大概等到了晚上才輪到姜含笑。
她的這第一場戲並不難,是她和太子都年紀還不大時候的相處。講的是她很依賴這位皇兄,而太子已經開始慢慢把她誘導上使用美人計的道路的場景。
ng了很多次,江上清已經拍了一天,神色疲倦,但並沒多說什麼,一遍遍跟著走位。
鏡頭先拍的是仁樂公主寫字的樣子,毛筆蘸墨,在紙箋上筆跡連綴。一頁被寫滿,又是下一頁。
直到燈被擋住一半。
小公主抬頭看見人,一下子笑了:「皇兄——!」
太子說,「仁樂見到我很開心嗎?」
他的神情還是清清朗朗,微微含笑的,人卻慢慢走近,臉半隱在陰影下,「可是皇兄有些煩心事。太傅近日動作愈發大了,皇兄愁得連日難入眠。仁樂願意幫幫我嗎?」
公主附耳過去,然後懵懵懂懂地抬頭看他:「什麼?只要我去太傅府上,皇兄就會開心?——那當然好啦!」
因為寧缺始終追求仁樂公主那種純真無邪的感覺以達到和太子的反差,所以這場戲ng了少說得有二三十次,反反覆覆地拍。
現在已經過了飯點兒,姜含笑寫字的紙都寫廢了一沓。
她翻了一下,從最開始的「春來江水綠如藍」,到「日啖荔枝三百顆」,最後變成了賦體。格律倒是挺嚴整,但湊近一看——
「爛櫻珠之煎蜜,滃杏酪之蒸羔。蛤半熟而含酒,蟹微生而帶糟。」
好傢夥,連蘇軾的《老饕賦》都開始背了!
江上清也半蹲下來看了看。他從凌晨就開拍,累了快一天,眉眼之間疲色很重,看到這一疊字時才忍俊不禁:「含笑,你餓了是不是?」
姜含笑儘量表現自然,對他做了個無奈的表情:「當然啦。晚飯時間都過了只能畫餅充飢。」
江上清當然更累,但他表情倒看不出什麼,看了會兒字:「你這筆字,一看就是秦教授的夫人教的。」
「?啊、很明顯嗎?」
他居然就這麼自然而然提起秦仁壽?和他的老師鬧得不可開交的秦仁壽?
姜含笑先是心驚,然後只能強作鎮定,跪立起來手撐在案几上,仔細看自己的字,「我就只是被她教著臨了臨《多寶塔碑》,這也能看出來嗎?」
「她寫字有特點。她的『江』字總是比一般人的要扁一些。」江上清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她剛剛寫的一句『江上數峰青』,「你和她的字很像。」
他接過筆來,寫了個他自己的名字,眼睛彎起來,看她,「看,像不像?」
紙上一句「江上數峰青」,一個「江上清」,果然「江」字幾乎一模一樣。
姜含笑大為驚異地看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了什麼,「哎,師哥,等一下,我這裡面有你——的名字。」
除了一個「青」和「清」不同,其它還真的能組成一個他的名字。
話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