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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折騰下來,他瘦了快五斤,黑眼圈也加重不少,整個人陰鬱又可怖,害得公司裡的員工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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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節的頭一天,秦苒從外市取材回到家中。從飛機上下來後,她疲憊不堪,脖子尤其痠痛。
這個點接機口堵滿了人。秦苒偶然抬頭,一眼便在人群中注意到穿著駝色大衣的謝簡。他站在遠處,人又清瘦了些,看不出臉上的真實情緒,只覺得跟她印象中的男人有了細微差別。
秦苒沒理會,拖著行李往前走。大概是跟她同一班飛機上有個明星,周圍的小女生尖叫得很厲害,她還沒走兩步,一群人便蜂擁而上,將她擠得行動艱難。
就在秦苒不知所措的時候,人群中伸過來一隻手,她認出了,急忙攀住。謝簡一邊護著她,一邊撥開人群,折騰了好半天,兩人終於走出來。
她繼續大步往前,期間無意和他對視了下,眼裡沒有絲毫感動的情緒。他有點受傷,卻不敢多言,只能跟在她後面。後來上車時他側身給她系安全帶,她一臉冷淡地避開,說不麻煩你了我有手。
謝簡收回動作,剛才觸碰到她肌膚的手指捻了捻,最終只得嘆氣。
她的側臉僵硬又冰冷,彷彿多看他一眼都是折磨。
第33章
謝簡知道他和她走到這步田地,跟欺騙與隱瞞有很大一部分的關係。同時他對這段婚姻的盲目自信也是一大致命傷害。而現在她之於他的疏遠和冷淡,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近來每晚他都無法安眠,有次實在難受得厲害,只能找出她留下的安眠藥,吃了才勉強睡下。
上次他去醫院複查時,偶遇了徐正謙和現任妻子。兩人單獨談話的時候,徐正謙笑他孤家寡人一個,他撇撇嘴角,婉拒對方遞過來的煙,說我老婆被我氣走了啊有什麼辦法?
「你這小子,從小就一根筋死到底。這天下的女人又不止你老婆一個,比她好的能排到太平洋去,隨便找一個就是了。」
謝簡抬起眼皮,看向遠處的女人,低聲說:「我沒你那麼混蛋。」
徐正謙點燃一支煙,眯著眼哭笑不得:「阿簡你跟我不是半斤八兩?你跟你那小白菜不是現在都攪合著呢麼。」
謝簡懶得跟他解釋,轉身離開這是非之地。
元旦節前一天,杜湘雅從廟上回到城中,直接去了杜依依家裡。杜依依和老伴兒做了一大桌子好菜,等謝簡從機場接回秦苒趕到那裡時,正好到飯點。
吃飯時,桌上五人,有四人都懷揣著同一個秘密。
秦光耀臉色一直不太好,但未當眾表現出來,怕被親家看出破綻來。只是謝簡第一次敬他酒時,他裝聾沒聽見,後來才面無表情地接下。
下午,一家人又去樓下烤火。
下樓時,秦苒走在前面,挽著婆婆的手臂,問她近日過得怎麼樣。杜湘雅笑著說:「最近廟上忙,我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謝簡走在後面,儘量小心翼翼地插話,企圖在母親的庇護下多和她搭幾句話,誰知每當他開口,氣氛便冷掉。他暗自神傷,無奈又心焦。
樓下的老太太又生了火爐,炭燒得又紅又亮,那條穿著毛衣的金毛趴在火爐旁。見他們一家人都來了,老太太很高興,搬出凳子拿了小糕點出來,還喜不自禁地誇秦苒手巧。
老太太說:「這件毛衣是前兩天苒苒給它織的,穿著可合適。以後等這年輕人有了娃娃,衣服都不用買外面的。」
謝簡順著看過去,一口氣堵在喉嚨,難受到咳嗽起來。他想起去年冬天的一段時間,她興致勃勃地跟人學了打毛衣,每晚都投入不少精力在上面。有天睡前,她問他要不要毛衣。他答反正都是穿的,手織的和機器做的有什麼區別。從那之後她便沒再織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