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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遙跟高彥禮交換名字,就算打完招呼,伏城正盯著徐逸州發愣,手心一暖,被她握住。
「這是我弟弟。」她沒看他,「原來跟小高是同學,好巧。」
男人拇指撥動佛珠,慢慢「嗯」一聲:「好巧。」
這父女兩人的處變不驚大概是遺傳,也可能是見多了命運的饋贈,再多離奇巧合,都能照單全收。
而伏城那次在酒吧遇見希遙,震驚程度基本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再加上此刻當著徐逸州的面,雖然難以置信,也只是皺了皺眉。
相比之下,只有少不更事的高彥禮在懷疑人生,一雙眼瞪得比驢還大,整個人靈魂脫殼。視線探照燈似的,在希遙和伏城身上掃個不停,直到徐逸州走去廚房看菜,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伏城!」
伏城淡然看過來,高彥禮哽住喉嚨,悲憤交加:「你這個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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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條餐桌上擺滿了菜品,伏城坐在希遙身邊,盯著高腳杯裡的紅酒。深紅色液體映出對面高彥禮的臉,他還在整理心情,臉色有點像心梗。
徐逸州遠遠端詳伏城,溫和說道:「聽剛才說,你是遙遙的弟弟?」
伏城抬眸,徐逸州面帶詢問:「那麼你叫希……?」
伏城還在躊躇,希遙已經替他開口:「伏城。」看出男人不解,她低頭抿一口酒,淡聲說:「希冉的兒子。」
緩緩的一聲「哦」,似乎將空氣凝固,過一會,徐逸州說:「是很像。」
聽那意思,他是見過希冉的。伏城納悶又好奇,但不好亂問,於是老老實實吃菜。
從那開始,又是冗長一段沉默,死寂的餐廳只有碗筷聲。他覺得彆扭,偷眼去看他人,發覺不論是徐逸州還是希遙,甚至於高彥禮,都狀若自然。
難道大戶人家的餐桌禮儀是不準講話的,他心裡正琢磨,聽見徐逸州說:「我和老秦投資的那塊景區,下個月要試營業了。」
這話是對希遙說的,可對方埋頭不理,徐逸州伸筷夾一隻甜蝦,顫巍巍放在她碗裡,溫和笑道:「老秦這陣子可是掙了不少,我問他快進棺材的人啦,還賺什麼錢呢?你猜他說什麼,說是給兒子賺彩禮錢哩。」
希遙默不作聲吃飯,徐逸州說:「我就笑他糊塗。兒子三十好幾的人了,到現在還是光棍,賺了彩禮錢又有什麼用?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們是插不上手啦。」頓一頓,又說,「不過你們兩個年紀像,要是一塊坐坐,可比我們有得聊多了……」
裹了醬汁的蝦被希遙從碗裡夾起,隨即一擺手腕,放到伏城面前。橙紅汁液透出酸甜的氣味,伏城低著頭髮愣,聽見她說:「好啊,有時間,我讓魏收約他。」
徐逸州笑意漸濃,看一眼伏城:「這蝦是鬱安以前喜歡的。我還以為……」
沒有說完,被希遙淡笑打斷:「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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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時候,日已西斜。
徐逸州送到門口,吩咐人打電話給唐鳴謙,讓他開車來接。可惜一番好意被希遙拒絕,也只得作罷,目送希遙和伏城並肩走遠。
臉上笑意緩緩消失,他轉過身來,沉聲問:「昨天跟遙遙喝酒的就是他?」
高彥禮心裡一涼,舉起雙手拼命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年老男人臉色變得飛快,如同嬰兒,過不一時又忽然輕笑起來:「越來越像她媽媽了。」
高彥禮緊張又困惑。指的是模樣,還是性格?不知道,也或許都有。
徐逸州看向路盡頭,那條暗紫色的裙子被風吹拂,他將手裡的佛珠撥響,不自覺想起三十多年前,他初見周鬱安的時候。
年輕公子哥在酒吧買醉,新來的服務生毛手毛腳,幾萬塊的酒潑了他一身。他睨著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