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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電影畫面,他肩上該掛著黑色或紅色的寬大披風,而在披風拂過她臉頰的一刻,她也曾像無數電影的女主角一樣,愛上這個向她伸手,拯救她的人。
只可惜,電影故事會在最完美處結局,生活卻不是。
希遙去拉他胳膊,伏城不得已回過身來,一臉煩躁來不及收起,就見她從包裡拿出什麼東西,擰了兩下,捏著湊到他唇邊。
料到他又會問「這是什麼」,她主動說:「唇膏。你嘴唇也有點裂了。」
他好氣又好笑:「又是臉又是嘴的……」
「我在哄你啊,」她忽然打斷,彎了唇,聲音輕輕的,「沒有看出來嗎?」
她小指枕在他的嘴角,膏體在他唇上細細描摹,動作很溫柔。伏城發怔時,她已經塗完,將唇膏旋迴去:「自己抿一下。」
他聽話地去抿,接著握住她的手,低聲說:「哄可不是這樣哄的。」
希遙斜倚靠背看他,不解地笑著:「那該怎麼哄?」
該怎麼哄,她明明就知道。他拉著她手腕就勢一拽:「過來。」
夜色溜進窗裡,外邊閃閃爍爍的霓虹燈,在他輪廓周圍暈一圈冷藍色的光。
被她塗了唇膏的嘴唇,溫柔得發亮,伏城喉結滾一下,頭回不動聲色,等她主動來吻。
希遙挪近一些,手扶著他的肩,身子前探,臉向他湊過去。
發上的淡淡香味也隨之漫過來,下好的決心也立即破功——他忍不住,還是不自覺向前迎了幾分。
熱烈氣息在半空交匯,希遙勾住他的脖子,低著眉眼,在他唇上輕輕印一下。
伏城立時抱住了她,俯首要將這吻加深,不過還沒等動作,她已經搶先掙脫開去,退回原位,遠遠望著他笑。
呼吸間還殘留著她的味道,那麼一丁半點兒,遠不夠解饞,反而惹得人更餓。伏城被她拋棄,咬著牙皺眉道:「你……」
「我渴了。」希遙笑盈盈說著,勝利者般揚起眉,看向擺在前邊的兩杯咖啡,「再不喝就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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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7月份就計劃著一起看場電影,沒想到拖了4個多月才終於實現。由於是午夜場,放映廳里人不多,稀稀落落幾對男女,均勻散佈在天涯海角。
伏城去趟衛生間回來,希遙的咖啡已經喝完,眼睛看著什麼方向沉思。空紙杯放在杯架裡,邊緣一枚淺紅的唇印。
他挨著她坐下,手環過腰,欺身把她壓住。
報復性地啃上幾口,是要追前邊的債,嘗到她齒間的咖啡味道,他獲得滿足,卻也納悶怎麼這樣乖順,睜開眼,才見她還望著那邊,壓根沒走心。
氣得他拿腦袋拱她一下:「什麼東西這麼好看?」
順著她目光看過去,結果剛巧影廳的燈暗下來,電影要開始了。朦朦朧朧間,只看見那邊坐了兩個人影,他沒在意,握著希遙的手調整姿勢坐直,等待電影開場。
影片三個小時,故事發生在愛爾蘭的民族部落。男女主角從仇人變成戀人,最終愛恨痴纏的熱情褪去,他們選擇變成路人。
電影最後一個鏡頭,是愛爾蘭的山谷草原。風笛遼遠又悠揚,他們相隔一片湖泊對望,風吹起男主角的辮髮,他轉過身,走遠了。
一曲結束,影廳重新亮起來。才發現廳裡其他人早走了,原來這部電影沒有彩蛋。
伏城將希遙的外套掛在臂彎,牽著她走出去。路上跟她爭辯,如果女主角最後再喚他一聲,結局會不會不同,不過爭辯只是爭辯,他不知道答案,也沒人知道。
出了影廳,他站在前邊為她擋著風,抖一抖外套,幫她穿上。聲音伴著歉意:「下一回,我好好選片子。」
希遙疑惑地說:「這一部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