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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不是談話?
瑾石跟著梁方,七拐八拐地往國師府裡面走,路越走越熟悉,這不就是小時候去國師府開蒙學堂的地方嗎?
果然,梁方帶著瑾石在那記憶中的學堂旁邊站定,他們沒有進去,就站在那門口附近,剛好能看到學堂裡的情況又不打擾到裡面先生的授課。
「要仔細感受陣法的靈氣,對,拿靈執和拿筆姿勢有點不一樣……」
溫和的聲音從學堂裡傳來,一個眉目溫柔的中年人正耐心地幫一個小孩子板正拿筆的姿勢。
「這是今年來國師府學堂開蒙的孩子們,」梁方在瑾石耳邊輕聲說道,熱氣撲在瑾石的耳朵上,讓瑾石有些癢,「那位是國師府開蒙的先生,姓蘇,叫蘇青,是當年曾經跟著父親上前線,後來因為身體原因退下來選擇到國師府啟蒙執教的青印。」
「好,這一筆畫得不錯,靈氣再收一點就好。」
蘇青摸了摸小孩的腦袋,直起腰的時候看到門外的梁方。梁方對他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不要在意他們,讓他繼續上課,蘇青對他微微行了個禮。
「我當年來的時候,國師府的學堂裡只有我和你。」瑾石側頭問梁方,「現在學陣的小孩這麼多了嗎?」
「當年國師府的學堂收學生有很嚴格的限制,」梁方嘆道,「包括家世、資質等,符合要求的孩子少,到你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了沒什麼學生的時候。」
當年只有國師一派勢力各家的孩子能送進這裡開蒙,篩選家世也是防止謝崇那邊用什麼手段,畢竟每個孩子都是每家的心頭肉,要是真在這裡有個三長兩短,很可能會變成對面的把柄。
至於資質,那就更容易理解了,資質好的孩子如果從國師府開蒙出來,長大後自然也是會成為國師一脈可用的後備力量,當然要重點培養。
原來這個學堂還不是誰都能進的?瑾石不禁想,當年他能進這裡,恐怕在家世方面,是看在元初的面子上。
「那現在呢?」
「現在我當家,把規矩改了。只要是真心想繪陣之人,對繪陣抱著很大的熱情和耐心之人,他就可以來國師府學陣。」
「那……你要怎麼判斷呢?」
梁方抬了抬下巴,瑾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堂內靠裡的一個小桌子旁邊,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孩穿得十分樸素,臉上的神情很認真,他的手邊的陣紙比別的孩子高出一摞。
「那是……?」
「那是城西一個鐵匠家的孩子,」梁方說道,「去年國師府內學開蒙貼出招學告示,有不少身具靈脈的孩子都過來了,我讓蘇青拿了《蘭芝流心譜》,給他們用普通的紙筆抄寫,能抄寫完的孩子,就能入學。這個孩子是抄寫最慢的,但他是少數的能堅持抄寫完並完全抄對了的。」
瑾石現在已經會背《蘭芝流心譜》了,這本基礎的繪譜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不過是薄薄一本,但上面複雜的、在普通人看來沒什麼規律的線條,讓那些才三歲的孩子們謄抄一遍,著實很考驗小孩的耐心和細心。
梁方沒有讓他們去測試靈氣的敏感度這種與生俱來的天賦,而是透過這種方式,來篩選出那些坐得住的、喜歡繪陣的孩子。
「他的天賦並不是最好的,」梁方側頭看著瑾石,「可就算他天賦不好,他依然在靠比別人更多的努力追趕他的同窗。所以瑾石,你有著那麼好的天賦,僅僅因為現在的一點挫折就想放棄嗎?有多少人想成為繪陣師,哪怕只能到落墨的程度,他們也沒有放棄啊。」
瑾石看向那個小孩,陽光透過窗子,落在小孩的頭髮上。
「瑾石,」梁方按住他的肩膀,溫聲道,「你要想清楚,你是因為喜歡而繪陣,還是因為天賦而繪陣,假設天賦真的不在了,難道你真的就再也不繪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