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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沒有像他那樣猶豫太久,他目光堅定,選擇繼續以木強攻,幸好對方不過是強弩之末,很快,這孩子便奪得了這場鬥陣的勝利。
「不愧是陸丞相家的孩子,」旁邊的人嘆道,「對自己的能力把握和敵方實力估算十分準確,行陣也很流暢,如果未來再有良師引導,必然會是國之棟樑。」
陸?
瑾石莫名想到了那位小時候給梁方伴舞的陸小公子。
「他哥哥現在不是跟著國師呢嘛,」另一個人說道,「如果能拜在國師門下……」
「噯,」那人搖了搖頭,「國師……雖說實力確實佼佼,但總歸也是剛十八,要是說教人……還得看剛回來的那位,那位可是教出來過一個神童,聽說當年雛鷹冬戰可是差點選敗了國師呢。」
「你說的元九曜?元九曜倒是會教徒弟,但是不知道人家收不收啊……」另一個人小聲道,「我可是聽說了,元九曜對他那小徒弟可是當兒子養的,愛護得不得了,再加上傳說中那小孩天分極高,人家能看上……」他嘴往陣中努了努,「天分和努力有時候不能相提並論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人低聲道,「我可是聽說了……元九曜的徒弟,好像解封之後不太行了。」
另一個人震驚:「不太行?」
「噓,你小聲點,」那人拽了拽他的袖子,「我聽說,他徒弟因為靈脈封久了,已經廢了,所以現在各家家裡有能繪陣的,都動了點心思……聽說今天陸丞相下朝的時候拉著元九曜聊了好久……說不定就在給他孫子請老師呢……」
瑾石沒有繼續往下聽,他幾乎是落荒而逃地出了睚眥陣境。
他知道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知道元初前幾天為了照顧自己推遲了去繪陣司的時間會有人有所猜測,但真的聽到外面對於他的議論,還是讓他有些恐慌。
元初……元初要收新徒弟了?因為自己畫不出陣的緣故?
雖然他一直跟元初插科打諢的時候說讓元初給自己收個小師弟,但是他真的聽到自己可能要有小師弟了,心裡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害怕被人嫌棄,害怕被人拋棄。
但如果元初真的要收徒,他也沒有任何立場攔著,就像如果梁方因為他不會繪陣而疏遠他,他也不能說什麼一樣。
因為瑾石知道,不論是梁方還是元初,都是極其在乎繪陣的人,如果他真的不能繪陣了,那麼他們大機率會越走越遠。
但是,不繪陣,自己還能幹什麼呢……
瑾石茫然地停了下來,他看著自己的手。
一隻瑩藍色的蝴蝶翩翩而來,順勢落在了他的指尖,瑾石手一抖,蝴蝶飛起,他瞬間回神。
是陣術!
瑾石立刻抬頭,他現在正在一條狹長的小巷中,而剛才明明還空無一人的巷子,一個紅髮的男人站在前面,隨意地靠在牆邊,那藍色的蝴蝶拍著翅膀落在男人指尖,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捻了一下,蝴蝶化作了他指尖一抹藍色的粉末,男人轉過頭,冰藍色的眸子看向瑾石,說了一句:「果然是你。」
瑾石稍微後退了一步,面前這男人穿著一件普通的外袍,外袍口鬆鬆垮垮地敞著,露出結實的胸肌,一頭紅髮不羈地散亂開,凌厲面龐上是不同於大沐人的深邃五官,藍色的眼睛讓瑾石想起他曾經在極東之地看到的大海。
那人下巴抬了抬,篤定地問道:「前天還是大前天晚上那會兒,就是你吧?」
前天?大前天?
瑾石終於想起來這人了。
於是他又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他:「你是北成的大皇子,默容……默容……和?」
男人的眼中露出不悅,薄唇不高興地抿起一瞬,糾正道:「默容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