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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為敬言的小太監便小心翼翼地把懷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後退一步, 成善拿出皇帝的陣印印在盒子上, 盒子開啟,裡面是一根青色的玉筆, 玉筆的尾部散落著金色的小點,熠熠生輝, 瑾石認出那是一柄靈執。
謝崇伸手要去拿那根靈執, 被成善擋住:「誒,謝九曜不要急。」
只見成善不緊不慢地拿出一頁紙,又拎起筆, 數了數筆末尾的金色小點, 在紙上寫了個數字。
「這是塗央, 」元初小聲對瑾石說道, 「用塗央下一次封靈印,尾部的金色小點就會多一個,解一次封靈印,小點就會少一個,每次用之前都要與上次數目做比對和記錄。」
瑾石點點頭。
謝崇眼神陰翳地看了眼成善, 在成善把靈執交給他的時候又立馬轉變成笑容:「公公核對完了?」
成善慢悠悠地點頭:「可以開始了。」
謝崇拿過靈執, 塗央的筆尖和其他靈執不同,是極細的黑色, 能快速劃破面板,不用任何墨引, 直接以受刑人的血作陣, 直連靈脈封靈。
在這個過程中, 受不受罪,全看行刑人的手法。
謝崇明顯是抱著想要公報私仇的想法來行刑,但成善笑著說了一句「陛下吩咐咱家在這看著,元九曜和瑾石公子受刑後可還得去面聖吶。」
謝崇一頓,這明顯是皇帝對他的警告,於是他不得不把這口氣暫時憋在心裡,規規矩矩地給兩人快速行刑完成,然後把塗央隨手擱置在桌子上,帶著氣轉身離開。
成善笑眯眯地送走了謝崇,轉過身趕緊跑到瑾石身邊:「唉喲我的小公子喲,您這還好嗎?」
瑾石被封靈脈的一剎暈眩了一瞬,讓元初扶住了肩膀才沒倒,這可給成善嚇壞了,聖上特地交代過要重點關注瑾石的狀態,包括之前說讓他們面聖的說辭,也主要是不想讓瑾石受罪而皇帝特許的一個小謊言。
瑾石給了成善一個放心的笑,有些虛弱地說了句:「謝謝公公,只是有些不適應而已,睡一覺就會好的。」
塗央劃破面板的痛楚他能忍,但是被封了靈脈的一剎那讓他腿軟,那是一種突然被封閉了一種感官的不適,瑾石天生對靈氣敏感,但現在的他,只能感受到很微弱的靈氣,就和一直都處於靈氣虧空的狀況一樣。
成善有些不放心,但元初把瑾石抱了起來,對成善說:「交給我吧,今天麻煩公公了,我和瑾石休息一晚,明日就離開。」
成善趕緊說道:「元九曜,陛下交代過,您可以等二月二開春之後再過去,現下這天氣……」
「不了,」元初笑笑,「現在越往南走越暖和,過了二月二再走,就要走到酷暑,到那邊不好適應了。」
成善聽著也有道理,於是他嘆了口氣,有些可憐地看著在元初懷裡已經昏睡過去的瑾石,輕聲對元初道:「那……小公子,就麻煩元九曜了。」
元初垂眼看著懷裡的少年,對成善道:「請聖上放心,元初定然會照顧好他。」
第二天瑾石醒來的時候,身體已經適應了這種微弱的靈氣感,雖然這方面的感官被封,但其他的感官正常,瑾石的適應能力又強,到了中午就活蹦亂跳。
派來押送他們的人是皇帝的心腹,得了皇帝的命令,對元初和瑾石也不催促,等瑾石睡足吃飽才開始啟程南下。
瑾石拉著元初的手,走出城門,他回頭看了看這城牆仍然巍,他還記得他五歲的時候進門,吃了一個小姐姐給的一串糖葫蘆,而現在,他已經九歲了。
他在這座城裡待了四年,交到了至交好友,也經歷過生死大劫,從一個孩童,長成了一名少年。
現在和元初離開,他心裡有些遺憾,遺憾沒能和梁方好好地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