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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石看著自己手:「鬥陣的時候……我總有一種……有什麼不受控制的感覺……明明不想傷害別人,但心裡面好像住了一個壞人,它在慫恿著我,用那些攻擊性的陣法,去侵佔別人的東西,我怕我有一天會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宋成園看著面前的孩子,瑾石也將要邁入七歲的門檻,正處於孩童和少年交界的時候。
但這個孩子,竟然已經能摸到「陣心共一」的門檻,那是將靈氣運用到了極致,不用透過大腦回憶任何陣法,只要設定好一個目標,就像吃飯睡覺那樣自如地、如行雲流水一般繪出陣法的境界。
難怪當初元九曜特地叮囑,只讓自己教瑾石背會四大基礎繪譜即可,因為那四大基礎繪譜是繪陣最基礎的知識,其他的成型繪譜,哪怕是「名家名作」,對於瑾石來說,可能反而是限制他繪陣能力和創造力的桎梏,瑾石一旦把基礎的繪譜學完,後面的路,完全可以靠他自己的天賦走得很好。
這讓宋成園不禁感嘆,有的人,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瑾石跟著宋成園上了馬車,他提出來想去國師府探望梁方,卻不想宋成園面露難色:「小公子……他現在不方便見客。」
瑾石有些緊張:「是他的傷有什麼問題了嗎?」
宋成園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事,只是太醫說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他看著瑾石鬆了口氣的模樣,沒有說出梁方被梁杭懲罰閉門思過的事實。
梁方的受傷本是可以避免的,但梁方有著自己的小九九,為了私心選擇將計就計,他以為自己的心思掩蓋得很好,但還是被大人看了出來,國師一怒之下便關了他的禁閉。
現在的宋成園十分矛盾,他既不想瑾石和梁方之間出現嫌隙,又不想瑾石就這樣被矇蔽,最終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出來。
二皇子第二天仍然沒來,還是前一天的那個人替他記錄了瑾石用的陣法回去,但宋成園知道,這根本沒什麼用,因為瑾石用的陣法全部是隨心所欲的基礎陣法組合和延伸,現在四大基礎繪譜瑾石只背下來兩本,這兩本繪譜上的陣法被他玩出了花,就連觀戰的大人們都嘖嘖稱奇。
瑾石原先覺得背繪譜極其枯燥無聊,明明自己能靠直覺畫出那麼多陣法,但現在真正的實戰讓他明白,那些基礎的繪譜使得他繪陣的思路更加清晰和敏銳,讓他少走了不少彎路。那些基礎陣法,成了他的素材庫,而多變的場地,成了他的靈感來源。
瑾石一直保持著全勝的戰績來到第三天,文王終於登場了。
瑾石微微仰頭看著面前的少年,這半年來他一直秉承著』不惹事「、「不得罪文王」的態度在徐允旁邊伴讀,他並不喜歡徐允,徐允因為他伴讀的身份不斷對他的習慣、他的喜好橫加干涉,從小就招人喜歡的他懂得如何退一步減少爭端,但瑾石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得來的結果不過是自己的朋友被徐允傷害。
瑾石雖然平時嘻嘻哈哈看起來軟乎乎的,但也有著底線,那就是自己受傷可以忍、可以忽視,但傷害他在乎的人,不行。
現在他最在乎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從小養他到大的元初,另一個就是和他有著命契之人命運的梁方。
徐允碰觸了他的底線,所以他要在大比上討回來。
睚眥陣境將大比的場地一層層地鋪開,瑾石和徐允相對而立,徐允面色陰沉,手上拿著那支元初送的金絲雪玉筆。
「瑾石,」徐允冷冷說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瑾石反問:「我為什麼要後悔?」
徐允捏緊了筆:「我的未來必然不會是繪陣師,但你是。」
瑾石聽明白了徐允的威脅,徐允的未來必然是爭奪王位,而瑾石定然是要成為一名繪陣師。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