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射擊(第1/2 頁)
她拿著從安南人那搶來的一杆鳥銃和一罐藥,很快便研究透了使用原理,她的箭術很好,使用起鳥銃來很快便是得心應手。
她像模像樣的倒藥、裝藥、壓火、裝彈、裝火繩、射擊,然後被震到後退兩步,甩甩被震到發麻的虎口;明知銃管燙的不得了,卻數次伸出兩指去摸,被燙到後就捻捻手指。
身體似乎是被鳥銃的餘威所震而顫抖,卻更像是興奮到打顫。她露出森白的牙齒,咯咯的發出少見的銀鈴般的笑聲。
薛斐白被箍的生疼的胸腔裡略有些打鼓,這個瘋批,瘋批!
接著更為恐怖的一幕發生了,杜蘅把一把什麼東西扔進了松枝火炬裡,那火炬裡頓時傳來陣陣異香,一直纏住自己的再不探頭的大蛇,忽然又張開大口,卻是朝著杜蘅的方向;
“大家都讓開!——”隨著杜蘅的這聲喊叫響起,大蛇那沒有眼瞼的眼珠只映現杜蘅一個人的身影,沒有下巴的大嘴張到極致,上下頜幾乎連成一條線……
“轟——”的一聲在薛斐白身旁炸開,那巨大的衝擊帶著薛斐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摔坐在地。
如藤蔓般纏繞住他的蛇軀,只剩一個血肉模糊、碗口般粗的斷口;那紫紅色的蛇信子被炸斷成好截,其中一截就飛到了自己臉上……
薛斐白身上的桎梏頓時鬆懈,粗長絞緊的蛇身宛如沒有生命的繩索垂落,再也無法約束住薛斐白。
薛斐白撲到在地大口喘氣,眾人一齊上前幫他揉捏痠痛的筋骨活血。
過了半晌終於緩過來的薛斐白遙遙指向杜蘅:“好、好你個杜蘅,謀殺親夫是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吶!我沒被那長蟲勒死,倒說不定先讓你失手打死!”
杜蘅本來是上前給他檢視傷口,聽到他這般懷疑自己也不是滋味:
“我從不幹沒把握的事。
我事先試過那鳥銃,你看見的;我的準頭很好,不可能誤傷你。
那蛇頭正處在你胸腹那般高的位置,我打中蛇頭,你的身子被蛇身所纏,即使有火藥碎屑也有蛇身幫你擋住。
而且這蛇皮糙肉厚,只能用鳥銃……”
話還沒說完就被薛斐白打斷:“胡唚什麼呢你!不就是你亂燒那檳榔子,才把這長蟲引來的!?”
杜蘅抿住嘴,不再做聲,神色也頗有些愧疚。
薛斐白霎時心軟:自己剛才真的是氣極了,是不是語氣太重了?鳥銃是唯一能救自己的東西,若不是杜蘅及時穩、準、狠的射擊,自己又能堅持多久?……
可是又沒法不氣她,她怎麼能那麼決絕的朝自己射擊呢?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心慌意亂害怕誤傷他嗎?……
薛斐白此時真的是無比糾結,一邊慶幸是杜蘅救了自己,一邊又懊惱她如此“果決”的救了自己……
許是那長蟲纏自己纏的太緊了,陣陣胸悶,只能透過大口喘氣來緩解。
周圍的眾人也感覺在他們二人之中也太多餘了些:小兩口吵架在中間也太多餘了些……
“咳、咳、咳……”虛弱的咳嗽聲響起,大家循聲望去,不正是被大家放到一邊的雲南老鄉嗎?
“嘿,真神了!杜姑娘的法子還真有用!”大家在劫後餘生後看到生命之火的重新點燃,不由得歡欣鼓舞起來。
“老鄉,你感覺怎麼樣?……”
“來來來,快喝點水,這可是我攢了一路的呢……”
大家又七手八腳的去照顧老鄉,將空間留給這二人。
薛斐白感覺有些下不來臺,但是杜蘅好歹也不是全無人性,她主動扯下身上一塊還算乾淨的布,給薛斐白包紮著手臂上密密麻麻的血洞。
傷口雖淺,但那蛇的牙齒多又密還是倒著長的,鮮血淋漓的模樣實在看著有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