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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人一拍驚堂木,喝道。
再看龐大,此時已是臉色慘白,雙目呆滯,好似一堆待售豬肉般癱軟在地。
示意衙役帶下夥計劉阿璜,包大人利目橫掃堂下,一字一頓沉聲道:「龐大,你毒害黃大虎在先,誣陷張頌德在後,兩罪齊罰,罪無可恕,本府判你鍘刀之刑,你服是不服?」
那龐大聽言,頓時渾身肥肉一顫,哆嗦不止。
包大人見他不言不語,又一拍驚堂木,繼續問道:「龐大,本府判你鍘刀之刑,你服是不服?!」
龐大緩緩抬頭,一雙綠豆眼直直瞪著包大人,卻是欲言又止,面帶難色,掙扎半晌,又緩緩低頭,繼續哆嗦渾身的肥肉串。
再看堂上眾人臉色,是五花八門,好不熱鬧。
龐氏父子面色沉黑,顏色直逼包大人臉色;堂下眾衙役、聽審百姓皆是一臉莫名,不明所以;四大校尉、展昭、公孫策臉色不變,泰然處之;金虔立在門口,眼珠子滴溜溜轉了數圈,才恍然大悟,心中暗道:嘖嘖,難怪今日這一升堂不審張頌德,不審安樂侯,偏偏要審這龐大。安樂侯奸詐狡猾,身份特殊,若非鐵證如山,恐怕難以治罪;而那張頌德又有殺人命案在身,即使為證,恐怕也難以令人信服。而首審龐大,先脫了張頌德殺人之罪,便多了一名清白人證;再將龐大逼入絕路,讓其供出幕後主使之人,便又增一名汙點證人——老包這招釜底抽薪實在是厲害的緊。
只是,連咱這不太靈光的腦細胞都悟出了此等道理,那奸詐的小螃蟹精難道悟不出來?
想到這,金虔趕忙抬眼觀望。
只見那安樂侯龐昱雖然臉色沉黑,但一雙鳳目卻是未失光芒,森森冷光,絲絲冷意,讓人心頭一顫。
「龐大罪無可恕,包大人,不必念本侯面子,依律處置吧。」龐昱冷冷瞅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龐大,頓了頓,又緩下幾分聲音道,「龐大,念在你跟隨本侯一場,你的家人本侯會好生照料。」
「龐昱,本府未曾問話,不得多言!」包大人怒喝一聲。
龐昱挑眉望了包大人一眼,冷笑一聲不再言語。
金虔一聽龐昱此言,心中頓叫不妙:
這句話翻譯過來,不就是:龐大,你一家老小都在本侯手裡,若是不想拖累家人,你就痛痛快快把罪認了,甭想扯上本侯分毫。
金虔不由暗暗搖頭,心中又道:還是對付陳州知府李清平那招,不僅沒創意、而且沒節操——嘖,可惜這招偏偏是應了那句話:招不在損,有效就行。
果然那龐大聽到龐昱此言,顫抖不止身形竟是漸漸停了下來,僵身而跪,一言不發,好似赴死之狀。
再看堂上眾人,臉色是活脫脫掉了個。
龐氏父子臉色漸緩,開封府一眾精英臉色漸沉。
包大人臉色愈發紫黑,緩緩起身,喝道:「來人哪,狗頭鍘伺候!」
四名衙役應聲出列,將堂側狗頭鍘抬出,放置當堂中央,將龐大架到鍘刀之上。
包大人緩緩抽出一根令簽,沉聲道:「開鍘——」
唰!
一道冷森寒光耀亮大堂,金虔只覺眼前刃光一閃,頓時一股寒流湧上心頭。
嘖嘖,不妥,為何咱這心頭亂跳,貌似不祥之兆。
抬眼一望,越過府衙大堂,金虔目光不偏不倚、恰巧射至包大人案側直直站立的紅衣四品護衛身上。
只見展昭面色平靜,毫無半絲表情,好似早已置身事外,只是一雙星眸,深邃難測,沉沉靜寂,竟是毫無半點光華。
金虔頓時心頭一涼,頓時悟出一句經典警句: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嘖,瞧貓兒這樣子,定屬「爆發」那類種族。
此次若是再讓這安樂侯脫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