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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捏了捏眉頭,金虔頓了頓,突然,一個猛竄起身,額冒青筋,頭頂生煙,在廚房中央團團轉圈怒道:「嘖嘖,歸根結底都是那貓兒惹的禍,受了傷也不明說,偏要隱著藏著掖著瞞著,難道他真以為自己是隻貓兒,受了傷躲到牆角舔舔就能好了?!好吧,反正是您自己的背,您不願說咱也不能強求……可壞就壞在那一背傷口是為了救咱而傷,而公孫先生又偏偏知道咱有醫術在身,展大人您頂著如此慘烈傷口,而咱卻是不聞不問——日後那公孫竹子或是老包追問起來——展大人,您這不是陷咱於不義,推咱入火坑嗎!!想不到咱自入開封府以來,一直兢兢業業艱苦奮鬥韜光養晦,如今卻是陰溝裡翻了船——蒼天哪,天理何在?!」
「咳咳……」
金虔正說得慷慨激昂、悲憤難平、情難自已,忽聽背後一陣乾咳,心頭一驚,回頭一看,頓時被大驚失色,呆立原地。
只見廚房門外,一人身穿儒袍,頭扎方巾,三縷墨髯,面如白粉,正是開封府當家師爺公孫策是也!
「公、公公公公孫先生……」
金虔只覺舌頭好似被系成了中國節,半晌才吐出幾個字。
額的神啊!這公孫竹子是幾時冒出來的?
「咳咳……金捕快……」
公孫策身形直立,儒面平靜,猛一望去與平時無異,只是一雙肩膀微微發顫,墨髯微抖。
金虔急喘了兩口氣,穩了穩心神,心中暗道:
冷靜、冷靜,想想江姐黃繼光,萬般磨難一肩抗。此時此地千萬不可自亂陣腳,要以不變應萬變。
想到這,金虔嚥了兩口口水,故作平靜問道,「公、公孫先生是否有事吩咐屬下?」
「在下只是奇怪金捕快不過是去盛盆開水,為何如此費時?」公孫先生不緊不慢道。
「水?哦對對,開水……水才燒開……屬下這就給展大人送去。」
金虔這才想起公孫先生吩咐,趕忙回身將灶上鍋裡的開水倒入瓷盆,端起就要往外沖。
「金捕快不必如此著急,」公孫先生突然又道,「展護衛的傷口在下已經清理完畢,此時展護衛已經睡下,金捕快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哈?
金虔聽言,慢慢放下瓷盆,眨眨眼,有些莫名,心道:既是不需開水,那公孫竹子你讓咱來盛水作甚?這豈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不對,這公孫竹子一肚子黑水,此舉定然另有深意……
嘖!莫不是公孫竹子特意支開咱,專程去向貓兒蒐集咱的不良行徑,以便以後一併清算?!
想到這,金虔頓時一身冷汗,雙目一圓,直直瞪向公孫先生。
公孫先生見到金虔表情,卻是微微一笑,道:「想必金捕快已然猜到,在下支開金捕快是另有別意。」
嘖嘖嘖嘖嘖嘖!!不是吧?!
「在下見到展護衛一背傷痛,實在於心不忍,所以才想與金捕快私下談談。」
嘖嘖嘖嘖嘖嘖!!完了完了完了……
「金捕快對展護衛如何看法?」
嘖嘖嘖嘖嘖嘖!!完了完了……嗯?
看法?啥看法?!
金虔聽言頓時一愣,眼皮眨了數下,也沒體會出個所以然來。
再看公孫先生,神情莊嚴,一臉肅然,不似說笑。
金虔心頭一動,只好硬著頭皮搜腸刮肚拼湊褒獎之詞:
「嗯——展大人忠君愛國……忠心耿耿,一片赤誠,天地可鑑,日月可表,嗯……武功蓋世,人品無雙……輕功絕頂,磊落坦蕩……那個……屬下對展大人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金捕快是如此認為?」公孫先生突然打住金虔滔滔演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