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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金虔雙目外冒,雙唇大張,舌頭僵在口中,微微顫抖不止。
「金虔?」鄭小柳也站起身,小聲叫道。
金虔緩緩轉過頭,雙目空洞地望著鄭小柳,嘴角隱隱抽搐道:「貓兒好像是不會游泳的……」
「啊?」鄭小柳一愣。
「oh y god!」金虔突然一聲大叫,邊向湖邊沖邊叫道:「展、展大人不會游水,這、這麼久沒上來,恐怕——」
鄭小柳一聽,也頓時大驚失色,急忙隨金虔一起衝到湖邊,剛想跳湖救人,卻見那金虔猛然身形一震,眼神慢慢向自己腳邊移去。鄭小柳也順著金虔目光漸漸下移,一直移至金虔腳邊,只見一隻蒼白手臂正緊緊抓住金虔的腳踝。
「啊啊啊啊!!」慘叫之聲霎時響徹雲霄。
金虔和鄭小柳癱坐在地,眼睜睜地望著一個披頭散髮之人,緩緩從漆黑湖水之中爬上岸邊,緩緩起身,緩緩向自己移來。
月色下,一陣清風撩起此人濕發,顯出一張平時溫孺俊雅、此時卻面帶青綠的面孔。
「午夜兇鈴啊!!展大人詐屍啊啊!!」金虔立即團成一團,縮在地上猛叩響頭,邊叩邊道:「展大人,你不要怪咱,咱本來也是為了救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咱吧!」
鄭小柳也被嚇得不輕,一見金虔如此,趕忙依葫蘆畫瓢,彎腰猛磕頭。
再說那南俠展昭,陸上的功夫自然是當世無雙,但要論到水裡的功夫,卻是旱鴨子一個。當展昭被湖水浸身散去毒素恢復神智後,竟發現自己居然身處湖水之中,真是大驚失色,幸好這湖水並不太深,靠著修習過幾年閉氣功夫,展昭總算是九死一生摸上湖岸。但剛一上岸,卻被這二個將自己扔到湖中的罪魁禍首當成了冤魂,如何不讓這位展南俠氣悶當場。
展昭望著面前二人,俊臉扭曲,薄唇隱隱抽動,雙拳緊握,實在是很想在這二人頭上敲兩個爆慄。
但南俠畢竟是南俠,絕非忘恩負義之輩,之前雖然意識恍惚,但也依稀記得自己是被拋入湖中才解了身中之毒。
展昭嘆了口氣,鬆開拳頭,再仔細一看這二人,又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只見那金虔不知從何處抓來三根青草,捻成焚香狀,插在面前,雙手合十,跪拜不止,而那鄭小柳也是同樣姿勢,只是面前少了青草。
「展某還未死,兩位不必拜了!」 展昭無奈道。
金虔和鄭小柳頓時停住身形,抬頭向面前之人望去。
只見那展昭雖然渾身浸濕,髮髻散亂,但除了身形狼狽些,臉色蒼白些,也和平時無異,二人這才鬆了口氣。
金虔探手抹掉額頭冷汗,起身將手中巨闕交還展昭,拍了拍胸口。
鄭小柳卻是滿面喜色,立在展昭高聲叫道:「展大人,您真的沒事了?那屍毒解了嗎?」
展昭點點頭,望了兩人一眼,才緩緩道:「展某還要多些二位救命之恩。」
金虔瞥見展昭一雙黑爍星眸正直直盯著自己,不由心頭一驚,心道:壞了,剛才一時情急,這貓兒不會是看出咱師承何處了吧?那就不太妙了。
心思一轉,金虔突然叫道:「大人,我等為了幫大人解毒,把那兄弟二人留在了鎮裡,不知此時……」
展昭一聽,立刻起身向鎮內跑去。金虔頓時鬆了口氣,和鄭小柳一起跟在展昭身後。
待三人回到吳氏兄弟家中,那兄弟二人還是被牢牢綁在房柱之上,絲毫未動,眾人這才安心。
之後自然一切順利,三人帶著兇嫌物證與劉世昌妻兒一同回到開封府,包大人一見,頓時欣喜,當下決定第二日清早開審。
只是當晚,從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展大人房裡傳出的噴嚏聲似乎頻繁了些,有些吵人。